课程结束后，元冷看了跪在前方乐景和季鹤卿，居临说：“你们两个好好反省一。”

    然后他又看向脸着地趴在地上的顾图南，不客气地说：“顾图南，你知你们的学费是怎么来的吗？这可是朝廷截了税赋给你们充当学费，这笔钱，足足可以养活成千上万的百姓了。用在你上真是浪费。你脆别学习了，反正你心思也没用在学习上，还不如早回国，为朝廷省钱，可以把更多钱用来赈灾，用来充当军费。”

    顾图南发着抖，全几乎都要痉挛了，却还是勉抬起，一张鼻青脸的脸，乐景心一滞，闭上睛不忍看去。

    那是怎么样的表啊！

    他从未在一向骄傲肆意的顾图南脸上看到如此绝望卑微难堪的表。

    少年脸上的是那仿佛被人扒掉了所有衣服，被赶到大街上游行示众的绝望难堪表。

    对于顾图南来说，也许此时死掉对他来说还轻松。

    十几秒后，一颤颤巍巍，带着哭腔，带着绝望，带着羞愧不堪的卑微的声音响起：

    “我知错了，求求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抬起，又重重磕：

    “我一定好好学习，克己守礼，不会再动丝毫不该有的心思，求求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继续重重磕，磕得目眩，磕得破血，声音凄凉无助宛如冬日的火苗，明知会熄灭，却还因为一些执着的期许，藕断丝连继续燃烧去：

    “求求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

    季鹤卿也跟着磕起来，“图南已经知错了，求求先生，绕了他这一次吧，他以后一定不会再错事了，我也会监他的，求求先生绕了他这一次吧，他真的知错了……”

    乐景梗着脖，不发一言。

    他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他甚至想逃离这里。

    他的两个好兄弟，又错了什么？

    为何要如此自责羞愧？

    元翻了个白，“这件事，我说了不算，这件事已经上报给了总理衙门，你们等着吧，等朝廷的章程。”

    教员们离开后，教室里的同学们沉默着收拾了东西，沉默着离开了教室，从到尾没有给顾图南一个神。他们沉默着离开，重新变成没有生气的傀儡。

    后束缚乐景他们三个人的士兵已经离开，顾图南却依旧脸着地趴在地上，如此羞愧，如此无地自容。

    而季鹤卿也僵着跪在地上，额是青紫的瘀伤，他双目无神的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