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有像谢先生和于先生这样的善心人士捐钱捐粮，我替全省一千多万百姓谢过两位了！”秘书说：“我等就派人把两位先生的粮发去，一定让百姓们第一时间吃到你们捐的粮。”

    秘书话说的漂亮，但是哪怕是于瑛彬都能看来他的虚伪和中赤的贪。

    他们的粮如果给了他，本不可能送到百姓手里！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陕省的一家报纸上很快就多了一条新闻。

    陕省某县的县太爷想了致富妙招。他派小舅把守夏渡查人贩。别误会，县太爷可不是想严厉打击人买卖，他是从人贩那里收人税，一个妇女要10块至20块钱过路费呢！这可是稳赚不赔的无本生意哦！

    与之形成烈对比的是报纸上同时刊登的又一件事：礼泉县有个姓王的灾民，和妻带着儿和女儿逃荒。一天晚上，他们和其他灾民共同在一个破庙里休息。半夜的时候，妻为了一吃的，把自己卖给了其他灾民，偷偷跟着人跑走了。第二天早上王某找不到妻，意识到自己和孩已经被妻抛弃了。儿和女儿找不到母亲，嚎啕大哭，王某在极度悲愤中，一手抱儿，一手抱女儿，一同野外枯井自杀了。②

    两则新闻挂在同一版面上，说不尽的荒谬和讽刺。

    而这些不过是陕省数不尽惨剧中不起的一条，王某虽然悲惨，但是在满的易而、全家暴毙新闻里，他的遭遇似乎并不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直到现在，于瑛彬都特别害怕看报纸。

    所以他们摒弃了官方渠，自己亲力亲为在民间分发粮。当然，这并不是免费的。谢听澜搞了一个以工代赈的法，让灾民去打井，然后他再给他们发粮。

    说起发粮，于瑛彬当初还和谢听澜吵过一架。

    因为乐景竟然让灾民吃糟糠！他明明买了那么多白米，却只给灾民吃糟糠！除了糟糠，他甚至还不知从那里来了的饲料，也拿给灾民吃！

    他愤怒且失望的对谢听澜吼：“他们人，不是畜生！”

    谢听澜当时的表他这辈都忘不了。

    他有气无力的闭上睛，惨笑：“你不懂，人被饿到这份上，已经和畜生没什么区别了。”

    他当时太生气了，骂了他很多难听话。

    谢听澜没有试图解释，他沉默着领着他去了一家铺。

    直到现在，于瑛彬还经常噩梦，梦中永远是那间铺，铺的房梁上挂着风的人和胳膊。

    “我们的粮不够。”谢听澜虚弱且疲惫的说，“只能换成糟糠和饲料，这样才能吃更久，救更多人。”

    于瑛彬从回忆中醒过神，望着前丝毫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的饥民队伍，竟然生不知所措的茫然。

    灾民打了那么久井，可是一直没有。

    这场旱究竟要持续多久？他们的粮又可以支撑多久？

    等他们粮发完后，这些现在还淳朴温顺咀嚼糟糠的百姓会不会立刻獠牙，化作吃人的群狼？

    他太神了，都没注意到谢听澜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隐锋，我们的粮支撑不了太久了。”

    他吓了一，这才发现了旁的谢听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