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照救来、而后永远退她的人生。

    从尾张快加鞭直奔羽不会费太多时间，只是我需充足的准备。

    自从土岐晴孝被杀，近畿地区便成一团，北条家的背叛也令原本拥立幕府的其他大名骑墙不。失去了最为关键的一条臂膀，今川家指不定会就此衰败。这群名主早就想着取今川而代之，从前的臣服模样不过是委曲求全之策。

    而在播磨国联合纪伊杂合众从西面和南面同时攻畿后，今川纯信便将东海领国驻守的军队调派到前线填补空缺，但他终究是兵充足，依靠剩的士兵及武士把守自己的老家还算得上是绰绰有余。

    今川纯信是个极其谨慎之人，尽幕府在前线略显颓势，他仍没有把大队人从远江国派过来。他的近臣获封了上野和野两国，现也正留在领国替他把守东北要冲。

    我在甲斐国稍作调整，又顺去善光寺见了成田氏贺第二面，我告诉他我一定会救他的女儿。其后我与一直在东线替我搜集军的父亲谈许久，再将幕府军如今的况写密函知会播磨方面。

    这无疑是一场经年累月的持久战，既不可贸然攻京都，短期也只能与纯信互相消磨兵力了。我在信中如是写，那须家等了几十年，如今终于能与幕府开战，自是不会争这一朝一夕了。

    费了这些许力，等我步羽国境时已是第二年正月了。往年年年都要遵循的新年初诣到今年便要荒废了吧。

    羽原为远国[　远国：在令制国的划分中，离京都较远的一般都会被划分为远国。]，也就没有在此次合战中兵——野守护代家正在这冬日中韬光养晦，然本寺馆却遭重兵把守。放虽是重罪，但被以刑者一般都能得到监督者家的妥善关照，有时还能门放风游猎。可本寺馆的门被野氏封堵得不通，守护代大人的亲弟弟更是在这里日夜看守，今川纯信对于阿照谋反的怒火可见一斑呐。

    如果不是羽丘陵了雪，我一定会选在夜间造访此。不过即便是白天，泉也趁着守卫换班的时间将我送了关着阿照的屋中。然而为了不引起其他麻烦，轻装简行的我便什么也不能带去，连匕首都不能。

    这里简直就是座实实在在的监牢。若非要考虑采光，野一定会命人把这房间里的所有窗都封死吧。我缓步走房间，屋外的白光透过仅有的几个窗隙、稀稀落落地打在我脸上，我低去寻，在这暗的房中我连自己的和服裙摆都看不到。

    她是躺在那里吗？我甚至听不到窸窣的呼，只是刚好有一缕微弱的光线劈在了她的发上，才让我敢确认这房间中是关着人的。

    “阿照。”

    我低声唤她，没得到任何回应。她的发全数散开了，披在地上时就如一大堆糙的线。今川纯信大约是命野氏遣散了她所有侍从吧，连照顾她起居的人都被送走了，她就是在这间本称不上是居室的屋里独自生活了半年吗？

    “阿照，是我。”

    将声音放大了些，我已跪在她的躯旁。我的脸在风雪中被冻得僵，裂的角暂且不一滴泪，可骤然浮上鼻的酸涩是无法轻易被挥去的。

    阿照曾经是个那般鲜活的小姑娘啊。现躺在我边的，却是个满面沧桑的武士。她合着双目，脸的肌松弛着，重的暗纹与糙的肌肤老态尽显。她的发不知多久没打理过了，结在一起的发丝比麻绳还要凌，我以前是最喜她扎尾的样的。

    我捂住了嘴，也盖住了中本能的呜咽。

    “妈妈……妈妈……”

    她的抖了几，我知她尚在梦中。

    “阿照上……就要去见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