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客栈的那一晚，这是二人第二次同塌而眠，顾的床铺比客栈的宽敞许多，被也够厚。

    除夕是不熄灯的，桌上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二人躺在各自的被窝里，萧六郎闭上了，顾知他没睡着。

    “这个年过得好吗？”顾轻声问。

    不等萧六郎作答，一只纤细的小手伸他的被窝，抓住了他冰凉而僵的手。

    顾：“明年会更好。”

    第43章 梦魇

    萧六郎讨厌除夕，因为每个除夕的夜里，他都会梦见无边的大火。

    他试图不要睡，可一闭上，就能受到那火光中的绝望。

    “萧六郎，先说好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顾一本正经地说。

    “谁要对你动手动脚的了？”他烦躁地撇过脸。

    顾端了一碗来：“那谁能保证啊？你们男人嘴上一，背地里又一！为防止你坏事，我要在这里放一碗，你半夜要是敢爬过来打翻这碗，你就是禽兽！”

    “好，我要是过来了，我就是禽兽！”

    他怎么可能会过去？

    他对这个女人一想法都没有！

    第二天醒来后，他得意地看了一脸发懵的顾，仿佛在说，怎么样？我就是对你没兴致吧？

    哪知顾非但没有开心起来，反而甩手给了他一掌：“你连禽兽都不如！”

    萧六郎唰的惊醒了！

    他坐了起来，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屋，墙上贴着几个歪歪斜斜的福字，窗上贴着丑得不忍直视的窗。

    都是老太太与顾小顺的杰作。

    萧六郎总算记起这是在哪里，他看向自己侧。

    顾面向他侧卧而眠，有着婴儿的脸颊被压得嘟嘟的，小嘴儿也撅着。

    她一直抓着他的手，抓了整整一宿。

    萧六郎想到了那个奇怪的禽兽梦，英俊的小眉一皱，冷冷地拿开了顾的手！

    睡梦中被人嫌弃，顾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再次抓住他的手。

    萧六郎也再次将她的手拿开，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还是缠了上来。

    也不知他挣扎了多少次，到最后他自己都累了，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直到天亮，梦魇都没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