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格外优待她，没在她脸上留多少痕迹，除了她底没了少女时的纯真与青涩，但这些对于甄老夫人而言都不叫事儿。

    甄老夫人拉过姚氏的手，喜得像个孩：“你和平儿成亲啦？”

    姚氏一怔，扭，不明所以地看向甄平。

    甄平小声：“我娘患了痴呆症，许多事都记混了，要么就是记不清了。”

    姚氏会意，人上了年纪确实容易如此。

    姚氏看着甄老夫人期盼的神，了：“是，我们成亲了。”

    甄平心一阵，圈都红了。

    甄老夫人顿时笑得像个孩。

    甄老夫人其实并非对儿媳月绣不满，月绣这些年相夫教，侍奉公婆，任劳任怨，人是木讷了些，可良心是没得挑的。

    只不过甄老夫人认识姚氏在先，她没想过儿与姚氏的婚事会遭逢变，她早在心里拿姚氏当了儿媳。

    加上有一年甄老夫人从梯上摔了来，摔成重伤，恰逢甄平场乡试，为了不让甄平分心，姚氏每天都偷偷从姚家来照顾甄老夫人。

    二人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

    后面姚家过来退了亲，甄老夫人比儿更难过。

    这件事成了她未了的夙愿，平日里忍着不提，换上痴呆症后就忍不住了，成天念叨着瑶儿呢，你咋还没把瑶儿娶回家？

    “那你不能叫老夫人了，该改叫娘了！”甄老夫人老小孩似的地说，一脸认真。

    姚氏哽咽：“是，娘。”

    甄平背过，拿袖抹了抹泪。

    “哎！”甄老夫人笑得很开心。

    姚氏把她枯瘦的老手放被：“当心着凉了。”

    “我不冷。”甄老夫人笑着说，想到了什么，她艰难地抬起右手，去翻左侧的枕。

    “您要那什么？我帮您。”姚氏站起说。

    “匣，那儿……压着一个匣。”甄老夫人费力地说。

    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几乎榨了她所有力气。

    姚氏倾过，从枕的左端拿一个扁扁的小匣。

    这匣有些年了，雕刻的是十多年前的图案，上的漆也掉了，可见甄老夫人平日里没少把它拿来看。

    甄老夫人接过匣。

    她的双手很是颤抖，饶是如此，她也仍持自己打开了它。

    里是一对金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