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金碧辉煌的柳府早已被充公，如今的柳家挤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宅院中，说是柳家，其实已经只剩柳一笙一个主了，还有个小哑与上了年纪几乎不动的老妪。

    顾踏柳宅时，柳一笙正蹲在地上，用一支沾了的旧笔在一块从外捡来的破石板上练字。

    他没钱买纸笔，只能用这方式练习。

    看到院里突然多来的小影，他微微惊了一，底闪过一丝难堪与局促，但只一瞬便被一自嘲所取代。

    已经低贱到尘埃里了，还有什么自尊脸面可言？

    他继续练字，不理顾。

    院里的哑却警惕地抓起一，挡在了柳一笙的前。

    看来柳一笙没少被上门欺负过。

    柳一笙冷冷一笑：“退吧阿，你打不过她。”

    阿不退，虎视眈眈地瞪着顾。

    他年纪不大，和顾小顺同岁的样，顾从兜里拿了一块糖递给他：“吃吗？”

    阿睛一亮，有了来，但他没上前，而是死死守住自己的阵线。

    柳一笙嘲讽一笑：“去吃吧，她要想杀你，不必如此麻烦。”

    阿又犹豫了一番才把放，像小猴似的唰的摘过顾递给他的糖块，仿佛慢了一秒就会被顾给算计似的。

    他拿了糖后，掰来一小吃掉，剩余的都揣了自己兜里。

    “你来什么？”柳一笙问。

    “你的药。”顾将一摞捆好的药包抛给了他，“最后一个疗程了。”

    “可我已经不疼了。”他指的是自己的胆炎。

    “不疼也要吃，这是疗程。”顾说。

    柳一笙：“我没钱。”

    顾：“知你没钱，卖个消息给我，我就不收你的药钱。”

    二人谁也没提赌约与簪的事，仿佛一起将它忘了似的。

    柳一笙练字的手一顿：“你要什么消息？”

    顾挑眉：“你们柳家真的造过反吗？”

    柳一笙呵呵：“造过又如何？没造过又如何？”

    顾摸了摸小：“造过反的话，应该对皇很了解，譬如……有什么办法能皇？”

    柳一笙：“……”

    另一边，黄公公领着萧六郎往东而去，看着要路过御园了，萧六郎的步突然顿了一。

    黄公公问：“萧状元，何事？”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