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古怪地朝上官庆望去。

    早上在营地里见到他时，他的脸便不如正常人红，但没这般虚弱。

    萧珩呵呵：“你是打得过我，还是考得过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

    不。

    上官庆鼻一哼，没翻，但却冷冷地闭上了睛。

    其实，昭都小侯爷也罢，大燕皇孙也好，两段人生都并非一帆风顺，很难去说究竟谁承受了更大的苦难。

    他不是懒得动，是本就动不了了。

    萧珩没死，可昭都小侯爷死了一次。

    “你不是要听我背诗吗？我背给你听！”

    兄弟二人的见面十分突然，彼此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或许上官庆有一，但也仅仅是一而已。

    萧珩纠正：“这首诗不难听！”

    二人从见面到现在，有些话题一直避而不提。

    “连哥哥都不叫了。”上官庆抱怨。

    但他的气息很微弱。

    既然窗纸破了，萧珩也不再伪装乖咩咩的弟弟，十分清冷地拒绝了他：“不背。”

    萧珩的有些胀痛，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哽咽。

    “哼！”

    萧珩轻轻拍他肩膀：“上官庆，上官庆，上官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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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原形了是叭？”上官庆扭，冷冷地瞪了萧珩一，嘲讽地说，“你弟弟的，还敢忤逆哥哥？能不能有小弟的自觉了？”

    一阵冷风刮来，萧珩的凉了凉。

    譬如我吃了属于你的解药，你生不生气？

    “五月天山雪，无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剑，直为斩楼兰！”

    譬如皇孙的份要不要还给你？

    萧珩睁着，受着上的气一一散去，也静静地看着远的风景。

    上官庆的面一阵苍白，毫无血。

    “上官庆，你怎么了？”萧珩抬手摸了摸他额。

    “该起来了。”他说，“别躺了，再躺该着凉了。”

    偶尔也有路人注意到他们，投来一个看傻的神，又匆匆路过了。

    “你醒醒！”

    “要背你自己背。”萧珩淡淡说完，在雪地里翻了个，甩了个大后背给上官庆。

    他坐起来。

    风已经停了，街上的行人也多了。

    “……真难听。”上官庆缓缓地掀开沉重的，有气无力地瞥了萧珩一。

    难怪从躺他就没动过。

    “是你的声音。”上官庆翻了个白，说，“多大的人了？”

    后的上官庆没有反应。

    上官庆还活着，然而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

    萧珩算不上久病成医，可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很虚弱他还是看得来的。

    萧珩呼一气，只方才一的功夫，他后背已被透浸透。

    上官庆气得直咬牙，心里的小人儿暴而起，将臭弟弟抡起来，Duang——Duang——Duang地揍了雪地里，抠都抠不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