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眶一红。

    她一直觉得女儿与自己很生分，不是女儿对自己不够好，而是她们之间似乎有一无形的隔阂。

    她尝试着去靠近女儿。

    她能受到女儿对她的善意。

    可她始终无法走女儿的心。

    女儿至今，都没叫她一声娘。

    方才在向轩辕大元帅介绍自己时，女儿卡住了，她知女儿是喊不那声娘亲，但又不想当着外人的面生疏地喊她夫人落她颜面。

    姚氏曾安过自己，女儿不依赖自己，是因为她没养育过女儿一天，她可以默默地将这孤独承受来。

    就算她一辈不喊她娘亲也没关系。

    可方才女儿说，她心里想她。

    她再也无法压制心的受了。

    她的泪在眶里打转：“……娘不知要怎么办才好……我不知怎样才能让你叫我一声娘……”

    “娘。”

    顾叫了她。

    姚氏不可思议地朝顾看来，整个神都怔住了。

    “不是不喜你。”顾说，“我，有过不好的经历，叫不来。”

    “什么不好的经历？”姚氏心一揪，想到了顾瑾瑜的亲生爹娘。

    “不是顾三夫妇。”更多的，顾不愿意往说了。

    “好，娘不问了。”姚氏泪哽咽，“那为什么现在又可以了？”

    顾：“不知，就是可以了。”

    前世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似乎正在被什么治愈着。

    是景音音，是顾娘，还是失控嗜杀后没被任何在意的人当作怪抛弃的自己？

    她答不上来。

    人的还是太复杂了，她参悟不透。

    只是直觉是怎样的，她就怎么了。

    也不知自己的对不对。

    “那，你，喜我这么叫你吗？”顾坐在凳上，纹丝不动，除了珠滴溜溜的动。

    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年杀神，此刻像个等待正确答案的孩。

    姚氏噗嗤一声，破涕为笑，走过去将女儿搂怀中：“喜，娘很喜，能再叫娘一声吗？”

    顾被她抱得，一侧腮帮给压得唧唧的。

    她噘起被压来的嘟嘟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