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中，许同学再次不卑不亢地走上讲台，三的学生跟一没什么区别，除了教材稍微难一，其余的，一样是闹和八卦。

    许凌霄的字很好看，尤其是粉笔板书，捺勾勒，书法大气，一旁的语文老师面欣赏，仿佛找到了一个帮自己写黑板字的好同学。

    她把粉笔放回桌上，站在讲台边，眸光沉静地看向众人，一时间，不知是不是某气场作祟，课室里竟陷了诡异的安静。

    “汉家旌帜满山，不遣胡儿匹还。愿得此报国，何须生玉门关。”

    她的声线平稳清晰，微小的停顿赋予了这首诗诵的力量。

    “这首诗不需要任何解释，诗人所有的都在末尾两句，对国家的意，无论哪个时代，都是最沉和动人的。百年前的诗，依然能与今日的我们共鸣，是因为，总有一批人，他们愿意以血之躯，挡在人民的面前。玉门关是生门，也是死门，对于一个士兵而言，当他们选择伍的那一天，生死的问题，就已经解决了。这是超越生命的信念，比任何一理想，都要伟大。”

    她话音一落，课室里的每个人都愣愣地瞪着睛看她，此去经年，他们都不会忘记，第一天认识许凌霄时，她曾站在讲台上，为大家念过的这首诗。

    愿得此报国，这是无数人，往后人生中的座右铭。

    ——

    “程总师，今天你家那闺女，噢，不对，老许家那闺女，来了没有啊？”

    办公室里，程舟言正低看图纸，见主修飞机的黄工急匆匆跑了来。

    “怎么了？她这会还没放学呢。”

    年轻的黄工拿了卷设计图，兴奋地摊到桌上给他看：

    “这小丫，不得了啊！那天工厂在修飞机，她过来看了一，我就当她小孩，让她去，结果这丫指了指机尾，说这个位的尺寸有问题，我寻思这丫不是来捣吗！没想到她拿了笔，就在我这图纸上改了起来，要不是知她是许延之的女儿，我真要把她轰去！”

    程舟言看他这脸上的笑，皱了皱眉：“你这是来告状呢，还是来夸她的啊？”

    “就是这个凹槽！”

    黄工指着图纸上的后翼：“我们之前飞机行试验的时候，不是会发生不平稳的颤动吗！现在加了一小块挡风板，你猜怎么着，气它就顺了！”

    程舟言听这话，神也顿时惊愕，拿过图纸仔细看，这是飞机的分设计图，各个研发小组分别负责不同的课题，而黄工在的小组是飞机外形设计，刚好是许凌霄擅的空气动力学领域。

    程舟言恍惚摇了摇，不敢相信：“这、这孩怎么知的？就算是胡诌，也不大可能就这么准确地发现问题，还提了解决办法啊！”

    黄工激动：“她说她最近埋在图书室里，读到了飞机的很多设计理论，现在国外都已经了标准，不算是机密了，有些问题，我们可以通过标准去逆向推理！你说我们这些天天活的，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磨刀不误砍柴功啊！”

    程舟言站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仔细想了想，：“之前我们在海外买回来的最新一批资料书，老柳是不是在翻译？”

    “他最近吃饭差都拿着字典在翻，怎么了？”

    程舟言：“现在咱们这些航校来的职工，理论都有些过时了，真正对超音速飞机了解的没多少人。这倒是提醒我了，得让大家都培训，知识要与时俱才行。”

    听到这话，黄工忙：“没错，咱们真得抬看看，不然路走弯了都不知！我跟你说，许凌霄这孩，不愧是老许家的丫，航空世家啊，这领悟力真不简单，她看的那些书，很多都还是外文版的，她不仅看懂了，还能学以致用，就这一，我都得给她竖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