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飞机增速越快，颤振区附近的气场就会变化极速，明显比在八千米时还要剧烈。

    此时安全带死死扣住许凌霄的，但颤振几乎让她全发麻，什么都抓不住，更糟的是，舱仪表指针全在速抖动——

    她什么都看不清！

    一阵阵刺耳的怪声，像无数绵密的细针扎耳，她咬住牙齿闭嘴，抓住仅有的一丝冷静，思考该怎么办——

    此刻，坐在前舱的程少微迅速收了油门，在剧烈的晃动中关断加力，尝试通过降低速度减轻振动。

    而这一办法，在刚才的八千米空有用，可这里不一样！

    “砰！”

    突然，飞机向两侧大幅度摇摆，她听见机接连件碎裂的响！

    许凌霄拼力抓耳机朝地面塔台喊：“飞机振动剧烈！”

    在无数嘈杂的声音中，她听见耳机里传来的指令：“停止试飞，上返航！”

    程少微迅速驾驶减速后的飞机启动返航程序，突然，她看见了一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

    第28章 ②⑧【一更】

    飞机在剧烈振动之后, 程少微推动压杆形成坡角的幅度，竟比正常况大了一半。

    “飞机纵反应迟钝。”

    程少微向塔台报告：“踩蹬舵后，飞机没有反应。”

    许凌霄在后舱观察仪表, 忽然, 瞳孔一睁：“侧仪的小球向一侧偏到了，没有随着蹬舵的动作移动！”

    一瞬间，她心的警铃乍响：飞机的方向舵失灵了！

    许凌霄猛地想到刚才飞机振动时, 突然发的那一声轰鸣：“难, 是方向舵震坏了？！”

    想到的瞬间, 她想回察看, 但座舱本无法看到机尾，而这个推断已经传回了地面塔台。

    方向舵坏了, 意味着飞机无法掌控方向, 就成了一只飘在天上的大风筝，就算能返航, 但是, 降落时一旦侧偏，直接就是——

    玉石俱焚。

    塔台，所有人都沉默了，空气安静得可怕，在之前所有的地面准备中, 他们已经对试飞了充足的预测和防范，而且一旦发生颤振，通过减速，是可以恢复正常的，但都没想到，真正到了空, 一颤振引发的蝴蝶效应，竟让方向舵失灵了。

    程舟言看向窗外，飞机的影还没现，此时，是他当飞机设计师近三十年来，最黑暗的时刻，明明天还是蓝的，但在他的里，没有一光。

    他十指握拳，他想起，昨晚劝许凌霄不要飞的时候，她只说了句：“程叔，对不起。”

    程舟言的眶，瞬间红了起来。

    突然，后有人喊了声：“飞机现了！”

    这时，大家都冲了塔台，试图看得更远，程舟言拿过望远镜，这才远远看到：“是我们的飞机。”

    众人不由卸一气：“能回来，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