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跟你言笑晏晏，一秒就是生死未卜。

    沈鹿鸣将直升机停在了机场中央，风卷残云，许凌霄还穿着蓝的飞行服，一脚就迈了机舱。

    螺旋桨的声音搅动着耳，驾驶舱里，沈鹿鸣递来了一份资料。

    那是她要的，事当天的最后通讯记录，时间，以及气象况。

    “我们找到了飞机的遗骸，但都是零件，散落多地，还没有找到飞行员……”

    说这话时，沈鹿鸣顿了顿，他不愿意说，那是“尸首”。

    许凌霄语气冷静：“程少微，是第一个试验空弹救生装置的飞行员。”

    沈鹿鸣看着舷舱外飞过的白云：“如果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伞逃生了，附近山脉里应该会有降落伞的标志，但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所以，怀疑他没有伞……”

    沈鹿鸣说着，许凌霄目光凝在一页页的纸上，本没理会他的结论：“如果逃生了，飞机残骸和飞行员的降落地本就是两回事，我们现在要找的是人，立刻到飞行员最后联系塔台时的坐标位置。”

    “失事前已经找过，山脉众多，搜救员也只能赌了。”

    说这话时，沈鹿鸣拳握着，了气，：“对不起，凌霄。”

    她拿钢笔，在纸上开始计算起来，没有抬：“我们谁又不是在赌呢。”

    他们的每一次飞行，就是在死神的包裹前冲，能活着回来，都是运气。

    这时，她拿着两份气象报告，一份是失事当天，一份是今天。

    两相一对比，她在想，如果程少微真的在失事时伞了，风，会把他带到哪里去。

    “现在离事时间，已经过了十七个小时，这里的山林沼泽密布，也不知他有没有伤，有没有吃的……”

    “一天不吃，饿不死。”

    许凌霄打断了正难受的沈鹿鸣，本来他在军营里锻炼得已经够铁石心了，刚听到程少微的消息时，他第一时间不是难过，而是立参与到搜救中，但刚才，他看到许凌霄的瞬间，就绷不住了。

    就好像找了一个比他还大的人，所以，他不用故作，可以弱地哭泣。

    而此刻，许凌霄也确实听到了，沈鹿鸣在哭。

    空的直升机作业，驾驶员居然在哭，许凌霄在想，她的命也是悬在一线了。

    “带巧克力了吗？”

    沈鹿鸣了：“带了。”

    说着，从兜里都掏了来。

    许凌霄收自己的袋里。

    “飞机度，降650米。”

    沈鹿鸣照许凌霄的指挥，开始在预定失事坐标上，调整度。

    “机，东南向侧偏15度。”

    “作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