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大年三十的，许凌霄敲了家属楼里的一房门，来人笑意盈盈地一开，正要说“新年快乐”呢，就对上了许凌霄那张沉静的脸，顿时笑意凝了一半。

    “张秘书，梁守业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导弹研究院，工极多，几万号人，而苏怀民每天忙得脚跟不着地，后勤的事都给了副院，人事调动，都不打一声招呼的。

    此时，一遇着事了，许凌霄才知，他们居然把梁守业给调走了！

    张秘书脸也有些为难，压低声音：“他的背景很复杂，而且有海外关系，父母和兄弟妹……”说着，他指了指西边，“都在灯塔国呢，这况，怎么能在咱们度保密的研究单位工作。”

    听到这话，许凌霄心一震：“可现在导弹的研制正在节骨上，离不开他，没有证据，就因为他的家背景，直接把人调走了，那工程怎么办！”

    “诶哟！姑，你小声！”

    这时，天边忽然“砰”地一声，炸开了一层烟，前张秘书的声音跟着楼呼的笑声在了一起：“队伍的纯洁是第一位，梁守业走了，还有别人上，如果项目失败，或者密了，那就是整个国防事业的损失，谁担当得起！

    “许主任，我劝你也别多问了，要是替他说话，搞不好也要说你思想有问题了。”

    许凌霄冷声：“我也有海外留学经历，我也认识不少灯塔国的人，那是不是把我也调走！”

    张秘书忙摆了摆手：“许主任，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许首亲自打报告送去留学的，那是带着任务去的，正苗红啊！要是连你都怀疑，那许首还坐得住，不得闹上天！”

    许凌霄沉了沉气，这时，就见张秘书后的屋走一个小孩影，看模样两三岁，还不会说话，只知呀呀地叫着，似乎是觉到他们谈话的不愉快，有些害怕地看着许凌霄。

    “张秘书，你先忙，我不打扰了。”

    “凌霄。”

    这时，张秘书忽然喊了她的名字，她心一凛，知这是他个人对自己说的话：“知识分前面，了个资产阶级的帽，这事，不好办。”

    他这话，让许凌霄意识到，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接来导弹研究院的人员失，还会继续。

    “那得看，事怎么办了。”

    说着，她眉略垂：“张秘书，新年快乐。”

    眸光扫过那个小孩，扯了嘴角，没再说话，转走了家属楼。

    许凌霄靴踩在雪地上，一脚，一脚浅，脑里是刚才程少微离开的背影，以及张秘书说的话，步就跟着越走越急。

    等到了大院，家家都灯火通明，只有许家这宅黑着灯，没有生炉，她刚一走，浑不由打了个哆嗦。

    看了手上的腕表，九十分，她走到电话机前，拨通了一个，许莫穷说万不得已不能打的电话。

    电话那沙哑的电声滋滋传来，漫的提示音后，许凌霄终于听到接通的“嘟”响——

    “喂，您好，我找许莫穷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