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父母一年来都没有问他成绩，家会那天都因为走不开而没去，第二天他果然又被班主任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说了一顿。

    他在一班会不停被其他同学嘲笑，和班主任是脱不了系的，因为总是被羞辱，班上没人看得起他。

    他觉得他父母的想法是，他上不上大学都无所谓，很多人初中毕业就来事了。他练柔那会儿是小时候被挑选去校练习的，家里不需要给钱，还能挣伙费，所以他们就让他去了。后来因为个得太快了，力量跟不上，而且练了几年，比赛成绩也一般，加上练柔不能加分，所以他就自己放弃了。

    初中时他是有理想的，他不想去职业中，那里就是加版的南郊中学，每天不是打打杀杀就是谈恋，那有什么意思呢？他还是想上大学的。他大以后不想呆在杂罗，他想离家远一。

    现在的他也是一样的想法，在和林驿桥朋友以后，他这个想法更甚了。他家是城市贫民，他却从没想过农村人家的条件竟然比城市贫民还要糟糕。当他得知林驿桥假如不是年级第一名考杂罗中学的话，他家连学费都不起，只能放弃时，席雨眠心里都不知是什么觉。

    暑假集训班的伙不需要钱，第一天一起吃午饭时林驿桥说好久没吃到这么好的伙了。那个时候席雨眠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来他才想明白，餐餐有荤菜的伙，林驿桥应该很久没吃过了。外面店铺的快餐一餐两块钱，同样的伙堂只要一块钱，就能吃到很多的。席雨眠推测林驿桥为了节约伙费，很久没有打荤菜了，那样就能把伙费控制在一餐五钱到七钱之间。

    所以到后来，席雨眠总是借自己的那份菜太多，一开始就分给林驿桥，大概因为是免费的，林驿桥怕浪费，就会吃完，但他也疑惑地问过席雨眠：“你怎么不多吃？你太瘦了呀。”

    林驿桥183厘米，重130斤，席雨眠188厘米，重148斤，席雨眠觉得自己的重还算正常，打中锋也有力量——林驿桥却觉得他是瘦的，大概是因为他全都是肌，脂率极低，看起来非常致，所以显得瘦。

    第13章

    公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山路，终于到达了一稍微有人烟，房屋比较集中的地方了，终站“舍利”到了。

    林驿桥告诉席雨眠，舍利是万里乡的乡政府所在地，是万里乡最大的行政村。这里之所以叫作舍利，是因为之前曾有个无名僧在这附近的山坐化，留了一颗舍利，从此以后这个地方就被叫作舍利。

    即便是乡府所在，舍利也只是一些破旧民房聚集的地方罢了。与其他自然村不同的是，这个地方有集市，据说逢一逢五，才有人来赶集。

    “你家在这里吗？”

    “我家还更远。我家是个小自然村，不属于舍利。”

    林驿桥告诉席雨眠，他们村叫“林厝”，是万里乡无数的山间一只有不到百人居住的自然村。他的十九代祖先从杂罗城来此养鸭，从此在这儿生儿育女，繁衍成了一个村落。

    “养鸭以后就住在这儿啦？”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