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杂罗中学在六月三十日考完试，先放了三天假，七月四日回学校拿成绩单，然后开始正式放暑假。考是在七月七日开始，考到九日。三的学生在六月二十日左右就开始放假了，学校让他们自行回家“温书迎考”，当然假如想到学校自习也不是不行。总之在六月旬，大分三的学生离开学校以后，现二即将升三的学生们都觉到了一些压力——他们上就要变成这个学校最老的学生了。

    看着三学生离开学校，楼上的宿舍空了来，平日走在学校里也看不见穿三校服的师兄师们，二学生们不免都有些萧瑟之。

    明年毕业后，大多数人都会和生活了十几年的杂罗告别，踏上征途。至于未来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

    林驿桥带着这觉在七月四日午回到了林厝。林厝一切如常，搬去城里的孩在暑假照常回来玩，弟弟妹妹又有了小伙伴，也不再找他玩。弟弟妹妹越大，越不愿意和不是同龄的人一块儿玩了，像林驿桥这样的大哥哥，已经不好玩了。

    席雨眠最近一封信上说五日散学，但未必赶得上五日的途汽车，所以有可能六日才会回到杂罗，假如他回杂罗后，会第一时间来找林驿桥。林驿桥回到林厝后，又开启了无所事事的暑假生活。

    然而他忽然想到，他可能也就只有几个暑假了，大以后可再没有暑假了——不过这两年的暑假都这么短暂，也算不得有暑假。

    他回想去年暑假和席雨眠相识，并且一起在宿舍里度过的那些时光，好像梦一般。到如今他们虽然走在一起，可却差不多半年没有见过面了。

    时间久了，想念还是想念，可也习惯了。人还是很容易习惯的，和人在一起，和人分开，用什么模式相，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还是很容易将自己调节到稳态。

    林驿桥想起席雨眠即将到来，有些胆怯起来。尽一直在通信，可是毕竟半年没见面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吗？自己是不是也变了呢？一张纸上哪看得那么多呢？

    七月五日，天气晴好，风从南边刮来。午四多的时候，林驿桥在晒谷坪上晒衣服，一小乌云从山的那边卷来，伴着的空气，把他的白衬衫了起来。

    林驿桥抬看天，心想这么大的风，该不至于雨。一会儿乌云就要被刮走了吧？大分的天空还是蓝的，这小小一团乌云，应当也无力把雨带来。

    他洗好的衣服本来也漉漉的，把衣服挂在几竹竿架起的晾衣架上，他又看了看乌云，犹豫了一，还是决定先把衣服放在这儿。

    他弯腰要去拿起桶时，忽然有人走近，从后面捂住了他的睛。他吓了一，停了手上的动作。

    “猜猜我是谁？”

    梦中现千百遍的声音此时竟有些陌生。林驿桥没忍住嘴角的上扬，转过，看着席雨眠。

    风把席雨眠的发刮得凌，背着书包，穿着校服，他站在那儿，笑盈盈地看着林驿桥。他看起来和以前又有些不一样了，不知是真的样变了一些，还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记忆中的他样已经模糊。

    “你回来啦。”林驿桥低声说。

    “嗯。我回来了。”

    这个时间的村里几乎没有人，孩们跟着大人们去田地里给蔬菜浇——本来这项工作是林驿桥的，但爸妈说弟弟妹妹近来已经惯了这个活儿，让林驿桥别，免得他走了他俩又要偷懒。

    林驿桥领着席雨眠回房间放行李。他才转把门关上，席雨眠就抱住了他。二人地相拥了许久。林驿桥把放在席雨眠的颈窝，席雨眠把放在他的耳侧。林驿桥听着席雨眠的呼由重急促慢慢平静来，一时百味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