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瑶提着裙摆，哒哒哒走了，留李乐兮一人坐在屋发呆，天黑的时候，她终于醒悟过来给自己找些事。

    若云将烛火燃，屋里骤然亮堂不少，李乐兮脑海里回忆起楚元的纸鸢。

    一只很大的兔纸鸢。

    楚元总说她的皇后像是兔，只在急得的时候咬人，善良又温柔。

    李乐兮垂眸，思绪被拉了回来，落在了十年前，白寺的塔林里，裴瑶追着纸鸢跑。

    跑几步就笑一声，一边跑、一边笑，嘴里还喊着慢一些、慢一些。

    在那段记忆里，她很兴，每日里盯着裴瑶大，陪着她学习知识，看着襁褓里的婴儿慢慢地大、变，到今日的亭亭玉立。

    她笑了，动手去裁剪纸鸢。

    裴瑶回来都已时了，快速地推开门，屋里一片安静，一只大的纸鸢乖巧地躺在桌上。

    这只纸鸢比平常的大三四倍，裴瑶翻开看了看，上面写着无望小师太。

    她弯笑了，脱衣爬上床榻，挤李姑娘的被里，“你挪一些、你挪一些，我好冷。”

    “要掉了。”李乐兮住动的小，抬手在她上拍了一，“你睡外面。”

    “你会报复我的。”裴瑶缩着不动了，就连翻卷的睫都乖巧地垂来，温柔拂过睑。

    “睡觉。”李乐兮说一句，“早起放纸鸢。”

    裴瑶却说：“明日要雨唉。”

    “明日不会有雨。”李乐兮伸手捂上喋喋不休的小嘴。

    两人一安睡了，事实证明裴瑶说对了，清晨起来就听到噼啪作响的雨声。

    雨无声，李姑娘眨了眨睛，叹气。

    皇后明日才离开中，又逢雨，裴瑶今日就不去中了，留在庵堂与李姑娘腻歪。

    可静安不让她得逞，留就去念经，洗净心中的杂念。

    裴瑶刚想拒绝，就被师父捂住嘴拖走：“无望要听话。”

    廊的几个婢女掩悄悄笑了，睁睁地看着裴瑶被静安师太带走，而她们的主嘴都不动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李乐兮坐在屋观雨，实在是太闲了，近日无事，裴瑶又不在，连逗的人都没有。

    她想离开洛去绍都，可一日之间又赶不回来，小祖宗会想她的。

    思来想去，继续留在庵堂发呆。

    枯坐至晌午，山送了信过来，幽州与并州联盟，连成一线对付裴绥。

    臣都可为帝建国，他们也可以。

    李乐兮盯着幽州去看，在幽州附近的冀州与青州尚未表态，她托腮看着舆图，睫轻颤，裴绥想生儿了。

    看来他也很闲。

    李乐兮阖眸沉思，脑海了就响着一句话：裴绥太闲了、裴绥太闲了、裴绥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