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兮一气，扬首闭上睛，“我以为百年过去了，没人会在意她的。”

    “丢脸罢了。比起丢人，丢脸算不得什么。”裴瑶觉得很满足，脸面而已，可有可无。她这个皇帝时而都在面躺着了，还要甚面。

    本在痛哭中的李乐兮听到这句话，哭声略小了些，红着睛看她：“你可有心？”

    裴瑶小心翼翼地望着李乐兮，她没有离开，害怕李乐兮又偷偷跑了，果不其然，又要跑了。

    踏中门，她一气，徐徐迈台阶，角落里摸到来一人，“你要去南疆吗？”

    李乐兮心一颤，侧过去，“没有。”

    帝王剑摆在剑架上，她取帝王剑，这个时候，她需要些什么事。

    “皇后，灭南疆，我助你。”

    “说玩笑罢了，陛莫气，臣这就去看看那些尸，必然会给你满意的代。”百里沭自知言语有失，不用皇帝喊人来捉她，自己就先小跑着殿，“荆统领，尸呢？”

    一系在她的手腕上，一系在李姑娘的手腕上。

    “百里沭，楚元就该。死你。”裴瑶听不得风凉话，眸恻恻地瞧着百里沭，“她不。死你，朕可以代劳。”

    李乐兮蓦地睁开睛，眸，“你可怜我？”

    逮到人后，裴瑶走过去，将手中准备好的玄铁链在李姑娘的手腕上，“别想跑。”

    她又问李姑娘：“你要吃些吗？”

    谁是领人，便让谁付代价。

    李乐兮不肯：“不觉丢脸吗？”

    “那挖来了吗？”

    李乐兮蓦地笑了，过泪，“裴瑶，我是不是很没用？”

    裴瑶心领神会，坐来夹了一块竹笋，咬了一，很清脆，她看向李姑娘：“皇后好像许久没有厨了。”

    若云一颤，不敢回应，大着胆悄悄扯了扯裴瑶的袖。

    “今日好清淡啊。”裴瑶瞧着一桌素菜，眸光一顿，“皇后在茹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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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皇后上朝。”裴瑶理直气壮。

    “可怜我自己罢了。倒霉遇上你，又这么喜你。我不介意你心里楚元，我也不想和一个被挫骨扬灰的人争。”裴瑶叹气，谁让楚元是她的前世呢，自己吃自己的醋，纯属浪费自己的时间与力。

    裴瑶听着中气十足的话，角讽刺的笑，淡然起，领着娥朝着中走去。

    “有心，这颗心是属于裴瑶的，不属于楚元。你为她哭，裴瑶就不能安你。你且哭着，朕回宣室殿批阅奏疏。”裴瑶苦着脸，一步一步走开了。

    李乐兮掩面痛哭，裴瑶陷疑惑中，反而问她：“你为其他女人哭，朕还要不要安你？”

    大汉都已灭亡，新朝初立，百年前的事谁还会在意呢。

    “从御林军要来的，专门对付你的。”裴瑶轻笑，得意地晃了晃手链，牵着李乐兮往宣室殿跑，一面说：“李承业让我李璞瑜，你说你的这些后代们怎么都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啊。”

    裴瑶凝着她：“你若无用，天都是碌碌无为者。”

    李乐兮无可奈何，提着剑，被迫跟着她后面走着，手链很短，不过一臂距离。她看着链，对裴瑶奇怪的想法也甚是无奈，“你上朝怎么办？”

    不要了！

    李乐兮看得扶额，“你这哪里来的链。”

    百里沭笑不来了，“看着这些字好像是挖了，挫骨扬灰也不过如此，可想而知，李乐兮发狂杀尽了所有人。好歹给我留一个药人啊，真是可惜了。”

    接来，两人无声地用了一顿午膳，裴瑶早膳没吃，很饿，吃完了米饭后，又令人准备一碗丝面。

    李乐兮渐渐地从悲伤中走来，凝着殿门，虚空中凝着她对过往的，百年后，她失去了对楚元唯一的念想。

    裴瑶也没有迫她，自己一人吃了一大碗丝面，最后蹭到她边，悄悄：“你找到她的尸骨了吗？”

    裴瑶也觉得心疼，自己是心疼自己的李姑娘，旋即攥住李姑娘藏在袖里的手，指腹在她手腕徐徐挲，无声安。

    裴瑶如今很好，不需要她照顾的，楚元的尸骨，终究会有一个人来付代价的。

    “陛想吃，晚间再来即可。”李乐兮脸微白，没有往日的泽。

    时辰不早了，中正是用午膳的时候，若云迫不及待地添一副碗筷，又请裴瑶坐。

    “我吃素半月，陛不必在意我。”李乐兮平静地起，走回坐榻，俯坐去，神淡淡，没有与裴瑶继续说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