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去吃锅，再去找我师父，洗一洗你的心。”裴瑶停来，却没有回。她害怕自己一回，就会心。

    杀戮太重，就连被原谅的机会都没有！

    静安话少，却养了话匣的裴瑶。今夜这番话是李乐兮听到最多的一回，她凝着面容枯黄的女，“静安师太，你觉得你的佛让你尊敬吗？”

    佛能普渡众生，自然能帮助李姑娘。

    静安给观音菩萨上了一炷香，嘴里念着几句禅语，回与李乐兮说话：“当年初见皇后就知晓您份不凡，想来我也猜对了。十八年来，是人非，而您，从未有过变化，依旧那么貌动人。”

    李乐兮与静安相识多年，当年也是她将裴瑶送去的，静安知理，却从来不问。

    “静安师太慈悲，也会说这么不近人的话。倘若路边有一女被恶霸欺负，本上前去制止，恶霸抓住本不放，本无奈杀了他。师太，这重杀戮该如何说？”

    静安眉皱，“皇后何必害了她，您的来历世人不知，您的过往，也无人知晓，甚至您可以命百岁，何必与她纠缠不清。”

了，但想起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浑难受。

    “南疆害了楚元，我替你去好收拾。收拾完了，你就解脱了。”

    暮四合，晚间的风带着特有的凉意，迎面来，散泪痕，让人陡然清醒。

    李乐兮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目光所及，都是灯的光，璀璨灯火，像极了指引路方向的火光。她凝视了会儿，拉着裴瑶站住：“裴瑶。”

    第111章 争执

    静安说：“皇后娘娘日夜不宁，怕不是朝政忧心，而是心中杀戮太重，失去本。娘娘当试着放红尘，在佛前净心，弥补罪过。”

    “杀戮让你失去人。”

    李乐兮放肆笑了，目光从静安上挪至菩萨上，“杀戮由何而生，旁人不知，本自己心明，都是些该死之人，不必可怜。不过师太自己可曾想过，你的佛真的存在吗？”

    “师太说得对，像本这般弑父杀弟、屠杀族人的人注定得不到佛的垂怜。”李乐兮浅笑，中多了一抹狠厉。

    静安师太在蒲团上跪了很久，直到膝盖酸麻，而李乐兮就这么站着，等她回。

    李乐兮笑了，“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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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孽太重。”静安回，“皇后今夜过来是求心静，还是被无望迫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杀戮给你带来无上荣幸，你的心里就只有杀戮，没有众生。”

    “让荆拓陪你去。”裴瑶不放心，李乐兮执念太，倘若了什么疯狂的事就不好了，荆拓在，或许会拦住。

    她自己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不需旁人的原谅，更不需神佛的普渡。

    “静安，本觉得善恶之差在心间，本可以为她向善，她也可为本拿起屠刀。”李乐兮轻蔑，她傲视神佛，视面前的菩萨如泥人。

    “不可能，本所杀的人非善。不过师太一席话让本受益良多，师太觉得杀戮太重，可想过杀戮从何而来？您杀了人，我来杀你。那么这重杀戮，我是不是站在正义之上？”

    “皇后，您太放肆了。”静安从蒲团上直起，慈眉善目，“皇后，您的恶与无望的善，是世间两重天。”

    李姑娘心里埋藏了百年，伤心与难过，都是来自它。活去的动力，也是它。

    佛前的烛火劈啪作响，静安的脸被烛火映照得晦暗不明，她看着菩萨慈悲的面容，问皇后：“我是该杀，可皇后不该代劳，何必染上杀戮。”

    “外间传闻帝后恩，可我知晓不过是无望心善罢了。”她一气，火烧明望山、火烧汉军几万余人，皇后的杀戮太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

    有利有弊！裴瑶抓着她的手往外走，“我们去吃羊锅，吃完就商量怎么收拾南疆。”

    静安垂眸，对着菩萨叩首，“佛能渡人，但不渡你。”

    到了庵堂，静安早就收拾一间净的禅房，面对李乐兮的突然到来，她没有问，只给了李乐兮一本佛经。

    李乐兮不信佛，但冥冥之中又有些说不通的理。但这么多年来，她从不寄希望于佛。

    李乐兮睛发疼，指腹徐徐往上，落在裴瑶的手腕上，她轻轻地挲，接着，拥住她的小东西，“我一人去见静安师太。”

    “皇后娘娘，难不成您上所有的杀戮都是被动？”静安问皇后。

    是真正的经书，与裴瑶那挂羊买狗的经书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