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农打开柜台的木板门，邀请霈泽坐去，那里有一张刚刚李嫂坐过的椅。

    霈泽膈应，说：“给我拿包烟。”

    李卫农赶忙拿了一包黄鹤楼，顺带递上一支打火机。

    霈泽就靠在墙上吞云吐雾，好久没过了，满腔烦闷如烟丝燃烧，终于痛快一。

    他没有要付钱的意思，李卫农也不敢明，支支吾吾索罢了，别让老婆李鹃知就行，他问：“你是凌霈泽吗？伊晓提起过几回的那个哥哥？”

    霈泽问：“他怎么提起我的。”

    李卫农捻着报纸边角，“哎呀”一叹，说：“给他办休学，准备带他回老家那几天，他天天都说要找一个哥哥，问电话他也想不起来，我比他还着急。他手机... ...摔坏了，卡也没了，补办之后我翻遍了通讯录也没找到他哥哥。而且、而且... ...”

    “而且什么。”

    “而且... 不知你晓不晓得他和我是怎么认识的？”

    霈泽耐心够用，掸了掸烟灰，说：“他捡了只浪小狗，送到你自己挂牌的收留大院儿里。”

    “对对，之后他隔三差五就来帮帮忙。有时他过来，我还没去上工扫街，我们俩就聊聊天，我听说...他自小在孤儿院里，没爸没妈的，也没兄弟妹。”

    李卫农边说边看霈泽，猜想这人会不会也是孤儿院来的，和伊晓是结拜社会主义兄弟的好哥们。

    “那他有没有说，你们一屋嗷嗷待哺的猫猫狗狗，本来都要收留不起了，怎么突然就有钱买吃买喝，还能送去治病绝育了？”

    李卫农记得清楚，有些激动：“当然说了！他说他在网上发了，那个叫什么，救助的什么东西，好多好心人给我们捐款！”

    霈泽听罢嗤笑一声，扔了烟碾在鞋底，随后又燃一起来。

    也是，对一个读大二的学生来说，被包养可不是什么能拿得手的好事，在这段关系里，晓晓提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去离院远一的酒店开房。

    李卫农还看着他，他也不作解释，两人相互沉默片刻，李卫农重新确认：“你找我，就是想来问问当年怎么回事，是吗？”

    “是，说吧，我听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