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晓错愕，裹满泡沫的手抓在池边。

    霈泽轻轻一笑，在淋淋声里一字一句缓慢地，将昨天那趟破案之旅全数坦白。

    伊晓一直安静地听着，在听到打火机扔纸灯笼里时喃喃“天啊”，又在那之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追悔的话犹如亡羊补牢，对未来的承诺也不如付之行动，所以霈泽代完毕后，只亲了亲晓晓的耳朵，放任他自己慢慢消化。

    离开厨房后，伊晓想去秋千，霈泽由他去，回客房给他拿了件外披在浴袍上。

    他半蹲在他前，扶着他膝盖：“晓晓，对不起。”

    伊晓看着他，眸得仿佛着泪，半晌，他才嗡声：“我想...听你，说说话...”

    霈泽心得一塌糊涂：“说，全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夜里会有雨，风越发凉了。

    伊晓晃悠着小在秋千上轻轻晃，他仰望夜空，黑的，星星月亮都藏起来了，无边无际，他觉自己被大的悲伤笼罩住。

    还有一个本，落在了老房里。

    要找个时间回去拿，拿到之后，翻开，一页页地呈给他的霈泽哥哥看。

    霈泽正在客房里收拾狼藉，他本想抱着晓晓说心事的，却不想被指挥来打扫房间。

    床单被罩直接都不想要了，沙发也拆来卷一卷往墙角一扔，再去浴室里该冲冲该，看不放浪的端倪了，这才算大功告成。

    霈泽拿着鲨鱼先生回到秋千旁：“喏。”

    伊晓抱住，相碰的手指冰凉，霈泽皱眉：“回屋吧。”

    第23章

    伊晓把鲨鱼先生安顿在沙发角里，跟在霈泽后一起了卧室嵌的小书房。

    两墙书柜放满了书和收藏品，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红木笔架上垂挂着几支笔，一旁方盒里堆叠一些凌的宣纸。

    霈泽坐椅里，把晓晓揽在前，拥着他去拿砚台研墨。

    “你知我爸最喜怎么骂我么？”

    伊晓乖顺地帮他扶着砚台，闻言摇摇。

    “他骂我总不听他的话，不听他的安排，早晚要找后悔药吃。”

    墨磨好，霈泽再取一支小楷，墨掭，递给伊晓握着，再同他共执一笔，写到：凌松。

    “我爷爷信命格，五行八卦，算我爸命数中缺木，所以起名为松。”

    伊晓看着笔尖在宣纸上行云，喃喃学到：“松。”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霈泽轻笑着将他又揽半分，“背一遍。”

    伊晓背不来，霈泽也没有为难他，他另起一行落笔到：凌霈泽。

    “我爸受我爷爷影响，也给我算八字，我五行缺，于是给我起了这么个的名字。”

    霈泽松开手，看伊晓模仿他的字迹，写得歪歪扭扭不甚目，他问：“笔画好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