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在经历了这样的痛苦之后还活着。

    或者，就像盛安玺说的那样，在李爬瓷窑的时候，或者再晚一些，他爬瓷窑方的地里的时候……

    他就已经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悲惨的旧事，估计会看的人绪低落了～～～

    摸摸各位姑娘～～

    第202章 两只猫鹰 有谁看到一只小猫鹰追着汽车从这里经过？

    夜沉。

    明亮的月光从窗照来, 银一般，将格纹图案的被单划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分。一分是青绿织的格纹, 另一分则沉在影里，完全失去了颜的属。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让这山村的夜晚显得更加寂静。

    一个白天过去，弥月脑里还在回着盛安玺的话。他像是沉了李的故事里，随着他一起挣扎，看着他最终陷绝望。

    “李被病痛折磨了十多年, 临死之前回光返照，脑忽然又清醒了，一心想见见两个儿。但那时乔让在国外，只有阿呆赶到了他边。他让阿呆好好过自己的日, 别想着报仇……这也是刚与儿们相认的时候, 他嘱咐他们的话。他说他偷了人家的秘密, 转手又卖给别人, 这都是他的报应。”

    弥月想不明白，李真的这样想吗？那样凄惨的人生，他真的不恨吗？

    旁边的林青山翻了个, “还不睡？在想什么？”

    弥月转过, 轻声说：“想李。他为什么不想让儿报仇呢？”

    林青山听到门外传来了两个男人隐隐的说话声。这是盛安玺的保镖在值夜。他们说话的时候虽然压低了声音, 但夜晚的山村太安静，一动静都会被放大。

    “有什么想不通，”林青山闭上，有些糊的答：“如果换了是我，也会这么说。”

    弥月有些明白了, “是怕儿受伤？”

    “李的人生已经毁了, 不能把儿的生活再毁了。”林青山闭着拍了拍弥月的手背, “你想想南生、赵默、封老，这些人都是什么份，严赋就算和乔让加起来，也未必能赢。侥幸赢了，也是惨胜。”

    弥月默默思索他的话。

    良久，听林青山叹了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是悟了，但严赋显然没有。越是快走到生命的尽，他的心里反而生了血债血偿的执念。正经法报不了仇，他就用作毒的法……或许在他心里，只有这样毒的法，只有让他的仇人也饱尝痛苦，才算是真正的报仇吧。”

    弥月悄声说：“赵老、封老都了事，林敖家的官家也事了，剩南会……”

    林青山叹了气，“他……”

    他没有继续往说，但言之意弥月也猜得到。

    严赋是不会对南生收手的。

    弥月又问他，“盛安玺说他祖母是犀山落的人，师父，你觉得这话是真的吗？”

    “不确定。”林青山以前就觉得盛安玺这个人让人看不透，现在这觉只会更烈，“但他对犀山落是有一定的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