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刺的光中，醒了。

    朦胧中她看见周临珊来了，站在窗前，是她把厚重的窗帘拉开，让原本暗的房间遍布光。

    乔楚翻过，把被拉，向着墙，一方面躲着光，另一方面，是躲着周临珊。

    乔楚家的钥匙是以前她主动给周临珊一的，她曾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周临珊说自己是个独居女，万一有一天她死在家里，至少还有她可以开门来替她收拾。

    这想法让后来的周临珊常常变得神经质起来，只要乔楚超过半天不现，她就惊慌失措的想直闯她家。

    周临珊走到她床前，凑前去看了看她，关心的问她：“吃了药，你有好吗？”

    乔楚把自己的裹在被里，更是往墙缩去。周临珊以为她怕光，只好又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还原刚才她走房间时的样，她说：“生病要让室空气通才对的。”可是，扭过去，发现乔楚还是不愿意翻过来向着她。

    周临珊想去探一探她的额，看她到底退了烧没，可是乔楚的是双人床，她又躺在床的。

    床靠着墙，除非周临珊爬上床去，不然她本碰不到她。

    她是故意的，她知。从昨天开始，她就不愿意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为的是什么事，周临珊当然心中有数，她只是不知真正的细节和容是什么，反正肯定跟她和若的事有关。

    她渐渐对自己当天让她去接见若生起了悔意。然而，除了乔楚，生活里又真的没有其他人能为她这件事。她觉得无可奈何。

    “刚才我去超市逛了一圈，给你买了很多吃的喝的，都放在厨房。”周临珊说。

    乔楚依然一动也不动。周临珊拉了房里唯一的椅到床尾坐。

    这个位置，最靠近乔楚，她可以碰到她的脚。她摇摇她的脚，说：“看样你明天很难会好起来，我会替你请多两天假，你好好在家休息。”

    乔楚这才模糊的说了一声：“谢谢。”

    周临珊设法找话来说：“我们海的那几天，RealMccoy来了两个程序员，都是小鲜，你有新人要带领啦。”

    看病恹恹的乔楚本没有说话的意愿，周临珊只好说：“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

    乔楚的烧其实并没有因为药立刻退来，除了浑发冷，她还觉得脑发涨，像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一样。她突然糊不清的问周临珊：“若呢？若在哪？”

    周临珊不回答她，只是望着她。乔楚又问：“告诉我，若在哪里？”

    周临珊漫不经心回答了，“去行山了，绕佛山。”

    “她一个人去行山？”

    周临珊说：“我不是来了这里吗？我又不能变成两个我。”说得理直气壮，语气中还怪她明知故问。

    “带若来，带她来我家……”乔楚几乎没有要求过周临珊，这是第一次。

    周临珊静了好一会才说：“你在生病，带她来嘛？你会把病传染给她的。”

    乔楚说：“那你是不是也该走了，我同样会把病传染给你。”

    周临珊一时无语，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说：“我健康！我抵抗力好。”

    乔楚虚弱的说：“周临珊，你不是好人……”

    周临珊呆了一，她明明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句话，却还要问：“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