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两个人都才意识到，天已经不知不觉黑透了，而她们也已经偏离了光房的那光圈置在幽暗中。

    她听见了若对她说的第二句话是：“小乔，对不起，一定是我让你等得太久，是我让你伤心了……”

    她曾经说过，她她胜过她自己。

    可是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什么时候，笑哭已经不由得她，她的喜悲有了一个开关制，掌控在另一个人手里；她的绪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这一年来，你好吗？”她又问。

    乔楚心里很动，她问她：“告诉我，你都好了吗？”

    这答案让她很欣。

    她对她的思念已经压抑得太久。她梦都在想，总有一天她会这样的和她相见，可是正当她渐渐接受自己已经被她放逐在昨天的时候，她梦也没想到，她却回来了。

    就这样，那晚她们不自禁聊至夜，也不知谁先发现谁的肚饿到在打鼓。

    接着，她又温柔的说：“你不能哭，你一哭就停不来。”

    “不，不要说对不起，我并不伤心，我是开心。”乔楚由衷的说。

    若不敢说自己想给她惊喜。离开的那天，她肯定伤了她的心，所以她委婉的说：“我很想知，这个家的大门有没有换了锁，它是否还迎我回来……”

    “为什么不预先告诉我你要回来，那样我就可以去接你了。”

    “对不起……”若仍然重复的说着。

    若平静的、一脑的把乔楚给她取过的所有昵称都说了个遍，那是她们之间才有的密码。她的声音很低沉，却是清晰而明朗的。

    “所以你才网购一台纫机回家继续衣服吗？”

    乔楚闻到手绢上的那味，幽幽的香，就是她眷恋已久的味，她突然说：“你的枕，从你离开之后就没有换洗过，一直到不久前，我收到你的纫机，好了一对新的枕，才发现到你写给我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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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喜极而泣。

    若说：“生死纵然有着最圆满答案，但人生于世，谁又能真正看透呢，我们只是凡夫，只能安然度过而已，我在奈良的时候就彻底想通了，但我的旅程还是想继续，因为我在过程中领悟到，佛法不仅仅是宗教，也不仅仅是教育，它其实是一生活方式，学来的东西需要不断的熏习才能真正用在生活里，在那些难得的环境里，言教、教和境教对我都是很宝贵的一课。”

    乔楚有语无次了起来：“你是谁？你是谁？”

    临睡前，若打开箱，在最上层取一本书。不，那不是一本普通的书，而是一本经书。

    她把经书装在一个红的布袋里，布袋是扎着的，经书取后，她恭敬地把它放到妈妈和哥哥遗像前。

    不是在奈良还是和歌山，我都在过着守戒律的生活，每天很早就要起床早课，日是简单而平静的，在读经和听经中度过。除去这些，就是打扫寺院、烧饭、看山，看树和海……”

    若由衷的说：“我好了。”

    若于是转去把屋里的灯开了。离开了一年多，她还不至于忘了在哪里开灯。

    若抱住她的那一刻，彻底唤醒了她这些日所有思念的疼痛和酸楚。

    晚餐变成了宵夜。冰箱里只有番茄红萝卜粟米和蘑菇，她们就简单的把这些材都综合在一起了一个汤。

    这样的回答，这样的答案，真的温柔了她的心，温了她久守候着她的苦涩和清冷。她就这样破涕为笑了。

    她不是应该笑吗，至少也该努力的微笑着迎接她不是吗？

    若，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她说：“在和歌山的那些夜晚，想你的时候，我就为你衣服，但度很慢很慢，因为九一敲，我就要关灯就寝了。

    若有些难以置信的凝望着她，她酸楚的笑了笑，却说：“小乔，我从日本回来之前，给你了一衣服，但还没有完。很快，我就能把它好送给你了……”

    对，她真的不能哭，一哭就停不来，但她还是没有控制自己的哭泣。

    “小乔，你瘦了不少。”若却说。

    若依然在用手绢替她泪，她说：“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哭到停不来……”

    以前是，现在也是。

    乔楚牵住她的手，鼻又酸了，她说：“你真傻，你太傻了，我一直等着你回来……”

    乔楚有些意外，若竟然回答的如此简练，但也真的没有什么比这简单的三个字更为重要了。

    灯光大亮的时候她回到乔楚面前，目光温柔的看着她。乔楚抚摸着她的脸颊，回她以同样的神，说：“这样我就能把你看清楚了。”

    乔楚把她牵到沙发上坐来，微笑着说：“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我比较想听听你这一年的滴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