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沈慕顺着这话问:“听曲，姑娘的音，应当也不是本地人吧？”

    云簇作一副思考的样，“好像是岭南瑞城吧，季公知吗？”

    估计在人家公主殿面前，真丝也和碎纸也没什么区别。

    这动作一气呵成，沈慕见着那方至少值个五两银的真丝帕被脏污汤淹没，无声地叹了气，本来要去掏东西的动作也生生止住。

    “哦？是吗，这么巧？”沈慕勾了勾，不动声地给她垫话，“不知是在岭南哪里，虽说在只是个文弱书生，但在岭南也还有些人脉。”

    云簇自然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附闻了闻，果然没有味了。

    听着这话，沈慕的眉又恨不得拧成结，心里连连冷笑——

    真是骄奢逸！

    云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松了手里的勺，十分惊喜地抬，“岭南？我哥哥就在岭南从军的！”

    上次云簇除了留一锭金之外，还留了一方手帕，上面虽然没有名字纹，但看材质针脚就知贵重，沈慕原本想借此机会还给她，却发现好像没什么必要。

    沈慕半真半假:“在祖上是从军的，那浮生楼是在一个好友开的。”

忘了？”

    掌柜的看看碗，再回看看灶台，抱歉:“……是，是老朽忘了。”

    而推鸿这时已经牵了来，两人一左一右，在馄饨摊前告别。

    真麻烦。

    云簇见好就收，又不忘给回见面留个引，“今日太晚了，若是日后再见，季公可一定要给我说说岭南好不好，我哥哥一去五六年没个音信，我实在担心。”

    沈慕见她这动作，实在不明白葱味有什么受不了的，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好奇地问:“这味真有那么难闻吗？”

    “我天生挑的。”许是看了他的眸中的不解，云簇。

    云簇的人没查到沈慕和浮生楼到底有没有关系，她听完这话顿了顿，顺势:“我只是那日把公当成了浮生楼的少东家，才留金银聊表谢意。”

    云簇一愣。

    接来的几日，云簇没再门，只是叫人好好守在沈慕的门前，若有异样再来报她。

    两人一边说着话，各自碗里的馄饨也都见了底，轻蝶从怀里掏一方致的手帕递给云簇，她沾了沾，去了嘴角的残污，然后直接将帕扔到了脚底的渣斗里。

    云簇边用勺撇开汤最上面的那一层浮沫，边:“有。”

    沈慕又抬在她上扫了一瞬，:“看这衣裳，应当也是大家，也怪不得那日会那么大方，直接留一锭黄金。”

    说到这，她正好借此给自己编了个世，“只因我家里便是从商的，别的没什么能拿得手，实在让公见笑了。”

    “我家正在瑞城。”沈慕。

    “是，婢晓得。”轻蝶答。

    他忙端走又重新煮了一碗，这回还特意多放了几个馄饨，“方才葱碗被我碰倒了，有一半掉了盆里，我拿勺去捞葱，怕是那时候沾上味儿了。”

    云簇自然不知这短短一顿饭的功夫，他就已经骂了她三遍，她招呼轻蝶过来，悄摸声吩咐了一句:“给店家多结些钱，方才咱们多要了人家一碗。”

    沈慕从这个字里，莫名听几分郑重来，他十分无语地舀了汤喝，绿的葱沫了，本没尝什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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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慕说:“在是岭南人士。”

    瑞城是岭南首府，不光季家，抚南王府沈家也在那，云簇今天兜兜转转就是想打听些关于沈家的消息，但都不好太明显。

    “原来如此。”云簇，佯装无意地问，“季公是曲人吗？”

    沈慕答应:“曲姑娘纯孝，季某自然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