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椅边，秦轶言摆好画板，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坐。谢淮没有画板，就是平时瞎涂几笔解闷，便抱着素描本靠在他上。

    午后光正盛，气又被微风散，照得谢淮上烘烘的，有些犯困。看秦轶言笔的几何一勾勒泉的形，明暗和影随着铅笔扫过不轻不重地落，他就知这么多年来，秦轶言从来没忘记过画画的觉。

    不过没过几分钟，他还是脑袋一歪，靠在他上睡着了。

    秦轶言并没有动，稳稳地架着让他睡了一会，等实在被压得不舒服了才抬手，把他挪到椅的靠背上。

    谢淮迷迷糊糊地睁，听他缓缓来：“父亲去世后我一直在逃避，因为我害怕有一天，我亲手设计的房也会像那座桥……一样轰然倒塌。但冷静了几年，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割舍这份。只是……我还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的名字。”

    谢淮听他的声音逐渐凝重，很快就清醒过来。诚然，三代人的传承、从小陪他大的信仰，怎么可能随意弃之如履。但秦轶言的境，就好像通缉犯的家属，天生就受到社会的歧视。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安，从后抱住了秦轶言，看着画板上的草稿小声说：“教书同样也是有意义的事。只要你想，我都陪你。”

    “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厉害。听说中那场车祸差要了你的命，没想到竟然还能学开车。”秦轶言反握住腰间的爪，挑开他右手的护腕，小心地挲那伤疤，“床上那次，你睡熟后，我盯着它看了很久。”

    谢淮听得脸颊发，埋在他背上说：“可能是因为我被撞到失忆了……无知者无畏。”

    “那也很不容易了。”秦轶言夸他。

    “嘟嘟——”话音刚落，谢淮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因为两人挨得很近，秦轶言也明显觉到振动，了腰。

    现在能有谁给自己打电话？好不容易来约会，他不想破坏气氛，看都没看就把手机调到了静音。

    但对方好像不死心，几分钟过后又打来电话。屏幕透过薄薄的衣服袋透一阵亮光。

    秦轶言低瞥了：“接吧。”

    谢淮嗯了声，磨蹭地取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却当场怔住。

    是许羽凡打来的微信电话。

    秦轶言也瞥到一，瞬间凛起神，一改方才温柔的语气：“她的不许接。”

    谢淮手机，看到对话框里她接连发来的文字消息，说今晚蒋社又要约她见面。

    “你和她究竟是怎么认识的？！”秦轶言的暴躁可见。

    “半年一起参加过很多比赛，见面次数多就熟了。”谢淮如实回答，“你应该知蒋社在追她的事。”

    “不是追，是谈分手。”秦轶言转，目光平静地落在他上，“据我的调查，他们短暂地在一起过。如果许羽凡单方面和你说是被追，就是在撒谎。这件事里女方不可能完全没责任，我不排除她利用你的可能，懂吗？”

    他的话彻底撕碎了谢淮已有的认知。他放开了秦轶言，呆坐在椅上，一边分析其中的来龙去脉，脑中浮现的却是一条条因分手而起的骇人听闻的社会新闻。

    “可是，如果真的事了……”

    “和你有关系吗？”秦轶言抢先打断，抬眸甩来一个刀。

    谢淮被他底的冷意钉死在靠背上。

    “但你作为导生，不需要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