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来收拾。

    季安更懵了，愣愣地看着他不算很熟的小厮将餐桌收拾掉，脚都忘记迈了，直到宴淮又叫他一声：“季平安。”

    宴淮很少会对他直呼其名，季安心了一，不安的绪一爆炸开来，几乎是一瞬间鼻尖就酸了，他小跑着跟上宴淮的脚步，一书房的门就小声喊了宴淮一声：“少爷……”

    宴淮指了指书房炉旁的羊毡垫，说：“坐那。”

    平时季安便是在那练字的，然后再用一时间偷懒，悄悄去看正在看医书的宴淮。

    可今日他地觉察到宴淮不兴，局促地立在那，不太敢真的坐，也不敢再继续叫宴淮，手指将衣角都攥皱了。

    宴淮了只安神的香，才又过来，声音很平淡：“不用害怕，我没有生气。”

    他说没有生气，就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甚至还牵了季安的手，把人带到羊垫上让他坐，才继续说：“不过如果我不给你名分，你只是个贴小厮跟着我，那以后就是这样。”

    “会有别的人在我边伺候，没有哪一家大少爷边只带一个贴伺候的人，那太寒酸。” 他说得很直白，一逃避的余地都不给季安留，“而且你还不能觉得委屈，也没有理由哭鼻，因为是你自己主动答应的。你不要的话，我不打算给你。”

    季安脑袋里嗡嗡的，泪砸在自己手背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不争气地哭了，他狠狠咬了一自己的，努力把泪憋回去，忍着哭腔说了声 “不”，想阻止宴淮的话。

    可宴淮并不会真的被他阻止，继续：“我不给你名分，我爹未见得不生气，以后我就还要着我爹的意思，娶正房夫人，可能为了开枝散叶还要纳一两房妾室。”

    季安忍着泪，却也已经哭得脸都了，他没办法不去想这样的场景，因为曾经辛弛便是这样，翠禾了姨娘，辛老爷也给他定了少夫人的人选。

    宴淮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可怕，那可怕的声音继续说：“那个时候，不要说被我抱着睡，或者睡在我侧，连在外间给我守夜也是不行的，毕竟我娶了夫人，以后有人照顾我……”

    “不要！” 季安终于被到崩溃，他想起来当初被辛弛送去庄上的日就遍生凉，哭着伸手去抓宴淮的衣服，拼命摇，“不要，我不要……”

    宴淮没有阻止他往自己怀里钻的动作，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回应，只是问：“不要什么？不要名分？”

    季安抹了一把泪，扑过去抱住宴淮的腰，去呼宴淮上好闻的熏香味，他噎着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不要少爷娶别人……”

    当初辛弛已经将翠禾收在了边，也定了少夫人人选，可他也没有生来多少难过，只是因为不能继续在辛弛边有些怅然若失，可宴淮不一样，只是想一想他要去抱别的人，季安就觉得自己要难过得死掉了。

    他去抓宴淮的手，想要宴淮抱一抱他，崩溃地哭声来：“我说谎了，我不要少爷娶别人，少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