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伸手，将他脸颊上的发丝撩开。

    他的一阵阵地疼，顽固至极，而除了要忍受几近暴的痛楚，黎夺锦还要压抑着心中疯狂的杀。

    轻声地叹息了一句：“摔碎这么多东西……若是我摔的，你平日定要训我的。”

    阿镜只有被狗咬伤，被刀剑划伤时会疼，可是她看过了，黎夺锦上没有伤。

    他跌跌撞撞地走着，像是已经看不清面前的路，地上到都是灯盏摔破的碎片，稍不留神便会扎在脚底。

    挪到了柔的太边，用力敲击即可致死的位置。

    接到阿镜的手，黎夺锦整个人颤了一颤，向来表面温和的、在上的人，如今脆弱得像是风雨里的一草叶，随时可能折断。

    让阿镜里的湖泊，渡他。

    而且等得很急。

    “哪里疼？”阿镜皱眉。

    黎夺锦张了张嘴，却形容不痛苦所在，握住阿镜的手，一往上移。

    一双双肮脏的手被齐斩断，永远无法靠近他父亲的躯，但随即现的，又是更多的野兽，着肮脏的垂涎，着腥臭的鼻息，一步步踏近，浑浊的中满是嗜血的昏晦，张着尖牙，要将他与父亲的撕咬拆吃腹。

    阿镜手指力均匀，从他的黑发中穿过，又缓缓收回，然后再次顺着脉络往后推。

    她要回去，因为黎夺锦在等她。

    他了一的冷汗，上的温度却得吓人。

    这一切正如初遇之时，只是那时的黎夺锦，没有今日这般仓皇失态。

    幻象猛然散去，黎夺锦双目血红，他往日里如沐风的秀致面庞如今狰狞得可怕，门外的人战战兢兢，底气不足地回禀：“世、世爷，罗督统正带人去寻即将临刑的死囚，想必很快就能回来了。”

    他的前不可自控地现重叠的幻象。

    柔和燥的掌心，在面上拭，仿佛带来一丝安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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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珠不舍得，抱住阿镜的腰。

    阿镜一步步靠近他，门扉在后关上。

    “……不要。”黎夺锦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从齿间来，“去找阿镜。找阿镜来。”

    黎夺锦眸暗沉，睫垂了垂，半遮半掩来，嗅着前的气息，仿佛知面前人是谁一般，抑制着想要挥刀的.望，喃喃说：“疼。”

    阿镜让她抱了一会儿，但还是拿开珠珠的手臂，独自走了。

    阿镜门时，看见黎夺锦衫被他自己得皱散，赤着双足，乌发凌地黏了些许在脸上。

    阿镜却没想到，这一次，黎夺锦真的在等她。

    黎夺锦手臂青暴起，死死扣着桌沿，在幻象中，他拿着刀，拼命地挥舞，野兽的鲜血温地涌在他手上，被斩杀于他刀的鬣狗痛苦地搐挣扎，他终于受到快意，但还不够，他还需要杀更多更多。

    阿镜没声，只是将双手贴在了他的面颊上，将那些冷汗一一拭去。

    “阿镜。阿镜。”他呢喃着，事实上，他此时也已经不知自己念叨着的这个名字有何意义，只是因为在还存有些理智的时候，他便在等着这个人，因此，遵从惯地念。

    阿镜走着，直到走到了他面前。

    世乌发如瀑，垂落披散在阿镜的肩，他眉妖冶，任由阿镜在他脆弱的太上动作，半睁着迷蒙的凤眸，盯着前那一截雪白的颈，炙的呼扑洒在阿镜的耳垂上。

    黎夺锦大约已经听不清阿镜在说什么了，脑袋迟钝地偏了偏，循着阿镜的方向。

    阿镜屈起手指，在他的太上缓缓摁压、推拿起来。

    “……唔。”像是舒服，黎夺锦间溢一声.，他顺服地低来，靠在阿镜肩上。

    黎夺锦的病又犯了。

    将他从地狱修罗，渡回清醒人间。

    直到刀豁，被野兽夺走，直到他光了箭袋里最后一支箭，最后一只扑上来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对准他的脖。

    虽然有时候，她要等很久很久，黎夺锦才会叫她一次，但是除了黎夺锦，世界上也没有别的人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