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习惯了在寺庙里的生活，即便回到沈府，也每日早起早课。

    沈瑞宇就也着自己日日起早看书，好跟一起待一会儿。

    沈又吃得清淡，不沾荤腥，沈瑞宇也渐渐上吃素。

    沈又当然越来越欣赏他。

    在整个家里，沈又对这些仆从没一个认识的，对其他兄弟妹也并不相熟，对父母只有敬重，唯独对沈瑞宇，她能聊得多些。

    渐渐地，沈瑞宇成了沈又最疼最关心的弟弟，但也仅限于此。

    沈又无论说什么，沈瑞宇总是觉得十分有趣，唯一一次与她有不同意见，却是沈瑞宇主动提起的一个话题。

    那回他温完了书，偷偷瞥沈又娴静的眉，看了一次又一次，终究是没捺住，声：“，你从前住在寺院里，寺院的风景，是不是与沈府大不相同。世上有那么多新奇的地方，我从未去过，若是能去游历一次，上个三年五载，也不要。”

    这是他小时候就时不时冒的愿望，可惜，家里人从来不支持他，还说什么，只有家之人才会云游四海，难他要去剃发当和尚？

    沈瑞宇以为，在寺院里待了十几年的沈又定然能理解他，毕竟，沈又像仙人一般，一定不会同爹娘一般想法。

    沈又放手里的书，看了沈瑞宇一。

    静雅的眉间，却带上了几分教训的威严。

    “瑞儿，你是沈家男丁，以后前程无量，自然要趁着现在有时间，比旁人多看书，多学本事，否则怎么能胜过别人。”

    沈瑞宇听她这样说，有些受打击，却仍不甘心，又问：“前程好，又怎样？是不是挣了好前程，就能自己去自己想的事了？”

    沈又叹了一气。

    “前程，当然是最要的事。至于别的风景……世上的景，还不都是山山。别的石，或许与此得不大一样，但为了去看那一的不一样，难值得你浪费大好的时光？”

    “你这个想法，现在不必有，以后你挣前程来了，也还是不必有。”

    沈瑞宇后来虽然不兴了好一阵，但是又哪里舍得真的对沈又生气，还不是回老老实实地当她的好弟弟。

    少年人的心动总是来的莫名其妙，不讲规矩，甚至不讲理。

    那段久的依恋在沈又许亲时，终于戛然而止。

    沈又嫁人，沈瑞宇孤来了京城，离她远远的。

    沈瑞宇也大懂事，明白了自己当初那段心是多么扭曲、不合世俗。

    他厌恶那样的过去，更厌恶那样的自己，每每忍不住想到时，沈瑞宇总会对自己的痛恨更加一分。

    更别说，是那样的梦。

    梦里竟然现丛，白裙，沈瑞宇想到这背后可能存在的意思，简直到恶心作呕，痛恨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潜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