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索差冷笑了一声。

    他看了黑的天际，黄昏和黑夜的界线很快不再分明，才开说：“休息。今晚就睡这儿。”

    “睡、睡这里？”赵绵绵不可置信。

    她转了一圈，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树，时不时从林传来几声因为距离遥远，而被拉得声调诡异的鸟啼。

    “你是疯吧！”赵绵绵脚，像是本无法理解，不在屋宇之，怎么可以睡人。

    “这里怎么睡？要是，有老虎怎么办，还有，我听说有的鸟也会吃人。”

    她问了一连串，徐索才勉解释了一句：“我会守夜。”

    原本，徐索以为她还会继续纠缠不休，结果赵绵绵听到他这句话后，像是吃了一颗定心，张了张嘴，又闭上。

    最后只说：“那你一定要认真守喔。”

    篝火噼噼啪啪的响声，没有规律，却很助眠。

    赵绵绵蜷缩着躺在一侧，徐索坐在另一侧。

    他余光瞥见躺着的赵绵绵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动，便意识地转看了过去。

    却发现，赵绵绵是弓着脊背，蜷着双，把手指放在前，认认真真地比划着。

    赵绵绵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似乎是念给她自己听，却被夜风过来几句，叫徐索也听了个清楚。

    “这儿是门，这儿是窗，哇……好大的屋，好豪华的殿！”

    徐索一阵无言。

    她骗起自己来，怎么比三岁的孩童还认真。

    徐索丢开手里转着的一草，双手朝后，撑在地上，仰看着天空。

    以天为盖，以地为被，他从前就知这句话，只是，从未有过这样的雅兴。

    篝火那端，赵绵绵偷偷瞥了他一，刚刚还在比划的手指悄悄伸衣袖里，扯一块薄薄的布片，上面扎着一绣针。

    针里穿着一白丝线，布上已经绣好了几个字，虽然动作仓促，笔画有些潦草，但也能够让人看得清。

    赵绵绵偷偷绣完了最后几个字，低将丝线咬断，把布片收里衣，绣针藏好。

    徐索还在看着夜空。

    安静的夜风，乏味可陈的场景，跟他在里训练的夜晚、被师父师兄带着任务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脑袋空空了一会儿，明明赵绵绵就在他旁边，他却开始想起了赵绵绵这个人。

    无礼，是她的基础。

    此外，还有愚蠢、轻信、以及不知从哪里来的乐观。

    皇上和赵绵绵说话，徐索听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