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陆鸣焕咬住尖，不再往后说。

    黎夺锦似乎是有意贴他，转移话题。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倒有些好奇，陆将军安排过哪些法？是否有秘令之类，以如今的势，大约还能用得上。”

    陆鸣焕嗤的一声：“你用兵如神，哪里还需要我爹那些法。他无非就是掐算时机，又准备了一些暗语让我挑，好对接确认份。”

    “暗语？是什么，你还记得么。”黎夺锦像是听趣事一般 ，斜倚在桌边，语气好奇地问。

    陆鸣焕嘴角细微地颤了颤。

    他当然记得。

    那一次，阿镜为了救他而重伤，他懊悔不已，快要被疚淹没，凭着一时意气回了家，决心从开始，发誓要变。

    可他那次回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机会见到阿镜，他再有阿镜的消息时，那个像猫一般灵的女已经死在了黎夺锦的剑。

    一切都是从那天而起，那天的形一次次在他脑海中重演，他哪怕是想忘记任何一个细节，都几乎不可能。

    “你怎么好奇这个。”陆鸣焕极其勉地声，嗓音沙哑，“我不愿多说。”

    “你不愿说。”黎夺锦凤眯起，轻声，“那让我来猜猜——‘老乡，葫芦怎么卖’。是不是这句？”

    陆鸣焕惊愕地瞪看向他。

    “你怎么会知这句话？”

    “我猜的而已。”黎夺锦眨了眨，“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说过。”

    “不可能。”陆鸣焕抿。

    “这句暗语，只有我与那死去的弩坊主知晓，我当时说话的音量，连阿镜都听不到，你又从哪里听说？”

    “是啊。”黎夺锦单手托腮，遮住半边面颊，幽幽，“我又是从哪里听到的呢。”

    陆鸣焕走后，黎夺锦用指尖沾着茶，在桌上慢慢地画了几条错的线。

    在梦中，他曾梦见只有他知的景。

    他给阿镜取名，阿镜睡在凉榻，他去看她。

    而方才，他已经与陆鸣焕证实了，他也梦见过只有陆鸣焕知的景。

    陆鸣焕与阿镜骑过街，陆鸣焕和那弩坊主的涉。

    这一切足以让黎夺锦意识到，他的梦，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甚至记得清楚，那几场梦时，陆鸣焕就在他的府，或者是，前不久来过。

    也就是说，是因为有陆鸣焕参与了他的周围，他才会梦见那些只有本应该陆鸣焕知的过往。

    那么，他是如何梦见那些本应该只有阿镜自己知的事的？

    他梦中看到，阿镜把钱袋掏给一个叫珠珠的小姑娘，而那个小姑娘已经死了。

    那个场景中，除了珠珠，就只剩阿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