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跟着的侍从像是引路，又像是监视，叫人觉得不自在极了。

    经过一个拐角，后那侍从忽然消失了人影，李统领有些懵然，唤着“小公公”，左右寻找了一会儿。

    说也奇怪，那小公公竟然就悄无声息地不见了，李统领到寻，也寻不着人影。

    他摸着后脑，百思不得其解。他是军中的练家，怎会任凭有人在他面前突然消失，连脚步声都听不见，好似……

    好似闹鬼一般。

    想到此，李统领饶是壮的个，也不由得颤了一，想到自己是来送讣告的，更觉不祥。

    再看前的朱墙青瓦，也觉得十分仄，好似这墙了利齿，能活过来吃人一般。

    他在月门前停留久了，招来不少怀疑目光。

    这是李统领第一次上京，在这儿他一个熟人也没有，唯恐若是解释不清楚，被认作了混来的贼人，他现在手里又没有了凭证，或许不由分说便要被狱了。

    李统领不敢再停留，用力摇了摇脑袋，既然找不到那个小公公，只好自己摸索着往前走。

    前方的路越走越静，通往了一条甬。

    顺着甬再往前，渐渐能听到丝竹弦之声，还伴随着咿呀唱打之声。

    难是中畜养的戏班？

    李统领加快脚步，想找个好说话的戏问路，可的青砖墙，一望不到。

    经过某墙，忽然发现墙面上有一个小缺，并不起，乍看过去，好似镂空的纹。

    李统领凑近前去，想看看里面的况，一张，却猛地吓了一。

    里面坐着的人，着明黄，脚踩龙靴，不是皇帝，能是谁？

    皇帝坐在椅上，发须披散，随着唱声轻轻晃动着脑袋，好几个貌侍女在后替他肩捶背，皇帝神思恍惚，好似愉悦至极，魂无归。

    陛，忙，忙得连将领的讣告都不来听，竟是忙这个？

    李统领心怆然，猝死的那位将军与他是同乡，他有今日，唯靠那位将军提关照，也因此，讣告由他来送。

    他却连这最后的事都办不好。

    正揪心着拳，李统领贴在墙上的那只睛又眨了眨。

    墙，一个小太监向皇帝呈上一个托盘，皇帝睁开，起一粒丹药放嘴中咀嚼，然后端起托盘上的瓷碗，仰饮尽。

    放碗后，皇帝上犹沾痕迹，后的侍女又立即帕为他拭。

    李统领大骇，倒退几步。

    血，那是血。

    皇帝竟然饮生血。

    李统领跌跌撞撞朝前飞快迈步，好似逃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