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心里没有半舒畅，反倒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空呢？”

    “这是大仇得报了么？”

    “往事休要再提，封，不，或许应当换一个称呼，我究竟应当称呼你为封，还是上古巫族大能。”

    短暂的震惊过后，孟封娘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知自己猜错了，上古十二大祖巫乃是巫族的中力量，中砥，可若说巫族之人最厉害的是谁，地位最崇的是谁，答案只有一个——与天地同生的先天神灵，酆都之主，青华大帝。

    封抬手解开束在后脑勺上的面，将面搁置在桌上，摇：“我不是祖巫，我名青华。”

    孟封娘看着面前这张有一半都被青铜獠牙面遮住的脸，嗤笑一声，：“我来了。”

    青衫独酌人轻笑着颔首，手指微捻，一枝梅现在他手中，他朝孟封娘递，另一只手冲阿顽微招，“阿顽，到为师边来。”

    与修仙界那封门山不同的是，此的封门山更大，封门大殿也并未被摧毁，甚至说，封门大殿中连定灰都没落，亦没有丁生机。

    或许准确来说，她面对的，并非封，而是上古巫族擘。

    孟封娘集一修为于刀上，斩这两刀后，她全经络空的，再无任何力气，就连平时趁手无比的两仪刀，此刻都变得似有千钧重。

    孟封娘踏上那皆是由难以名状的白玉砌成的殿前广场，目光微凝，落在广场正中央拿对着血月自顾自独酌的影上。

    只是她没有想到，封竟然是青华大帝。

    青衫独酌人笑着摇，“沧海桑田，转不休，人会变，相貌会变，音容会变，唯独这悬于的煌煌天永远不变。封大既然已经育了封真灵，那封真灵便是与天地同生同寿，万古不灭。阿顽，莫非你是想同本座躲猫猫？你告诉本座，一大，会蕴两真灵吗？”

    她握着刀柄的手颤抖不休，额上的冷汗滴滴落。

    她抬眸，握了手中的两仪刀，声音冷冽，“堂堂青华大帝，也需要杀徒证吗？不知青华大帝杀徒证之后，如今修为境界几何，且让我试上一试！”

    这里的封门大殿遍布死寂。

    孟封娘心神一凛，沉声：“友认错人了。”

    这两山实在太像了，像到她好似只是回了封门山。

    无人注意到他藏于袖中以青衫遮掩住的那只颤抖不休的手。

    哪怕这影已然不再穿着之前最常穿的白衫，而是换成了一青袍，她依旧无须任何思索，就能将面前这影与那让她敬之骨，亦恨之骨的影对上。

    走到石径的尽，封门大殿的全貌，视线陡然间开阔起来。

上古冥界酆都乃是巫族之界，被上古妖的东皇太一以东皇钟毁灭大半，巫族与妖族结了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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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仪刀全力斩，刀光通天彻地，似乎要将悬于酆都之上的血月都斩来。

    孟封娘心思百转，抬脚踏上了那条与封门山上的石径几乎一模一样的石径。

    封为何一朝世天惊，为何他对妖族有那么的仇恨，为何他仅仅是修仙界一无上大教的掌教，便能一剑斩去妖族圣人之臂，迫使那无上的圣人遁走三十三重天外，避世不……疑惑，孟封娘心中都猜测了答案。

    “可你就是阿顽。”

    青衫独酌人放酒杯，常常叹息一声，转过来，平视孟封娘，声音平淡到好似古井之中的死，“你来了。”

    孟封娘拎着两仪刀的手颤抖个不休，她渐渐将握着刀的手抬了起来，刀尖直指那独酌之人的后心。

    封一定与上古酆都脱不开关系，甚至说，封极有可能就是上古巫族之中通天彻底的大能擘，也可能是转世或者一分-。

    她心思灵转，东皇钟现在她的掌心，妖神诀转不休。这是她的倚仗，昔日的东皇太一能够凭借东皇钟砸碎酆都，纵使她的修为比东皇太一差千倍万倍，但东皇钟还是原来的东皇钟，她面前的封，就算真是上古巫族擘，她也不会毫无招架之力。

    更不用说，她上还有源源不断的封真灵，这才是她最大的倚仗。

    两仪刀尖上的光生生灭灭，孟封娘面容萧肃冷冽，“阿顽已经死了，为其师尊封铸剑而死。”

    那青衫影背对着她，淡漠而寂寥，就好像背对着芸芸众生。

    这影，她太熟悉了。

    与她预料中的景象并没有太大，两仪刀的刀光落在封上时，封没有任何地抵抗之力，瞬间就化作沙，归于虚无。

    孟封娘后退半步，她未曾想到，德天尊都未曾看透她的跟脚，封却一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