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杯沿上的纹轻轻挲着，犹豫一瞬，低声：“我把那一页撕了，是因为觉得那都是从前的事了，我今后，不会再想着这件事。”

    沈荨默然一阵，从贵妃榻上起来，理了理衣襟，坐到他对面，给自己也斟了杯茶。

    “你后来怎么没去找那位姑娘？”她端着茶杯，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声，“你若是早娶了她，现在也就没咱们这档事儿了。”

    谢瑾看她一，“那日校场边我不是说过么？我不知她是谁。”

    “不知她是谁？依你的能耐，竟探访不来？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也好帮你参详参详。”

    “我们俩没到这一步吧？再说，”谢瑾毫不客气地说，“你会好心帮我？不来取笑我都算好的了。”

    他语气里不知不觉地带上了几分埋怨，“你哪一回不是踩我痛脚，总要看我在你面前丑才兴？”

    “……我有吗？”沈荨讪笑两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你自己小肚。”

    谢瑾着笑，“是，我小气，沈将军大气不拘小节，行了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能不能不说这事了？”

    “不说就不说。”沈荨将茶杯中的茶一气喝，起坐回贵妃榻，“骑龙坳你让不让我去？”

    “你要去那儿就去，”谢瑾想了想，试探地问她：“你直的荣策营，太后娘娘应该会准许跟你过来吧？”

    沈荨瞧着案上的连枝灯，目中现一丝恨意，语气却很漠然，“荣策营——没有了。”

    谢瑾吃了一惊，忙起坐过来，问：“怎会没有了？不是编制还在吗？只听说孙将军犯了事，冯将军不还在吗？”

    沈荨偏看向窗外，“壳还在，但芯已全换掉了。”

    “太后会允许沈渊这事？”谢瑾瞧着她问，“荣策营的将士是你一手一脚亲自带来的，对你忠心不二，两位明威将军都是你的左右手，跟你到了北境，正好可以协助你牵制我谢家，断了你的臂膀，你还怎么行事？”

    沈荨冷笑一声，“沈渊不得太后指令，怎敢这事？那日我前脚被急召回京，后脚沈渊就在大营里以级压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押了孙金凤，冯真虽还留着，但他手的两名校尉都给调开了，的副尉和士兵也给换得七七八八……所以现在荣策营还在，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荣策营了，给我我也不要。”

    谢瑾没说话了，只探究地盯着她。

    第13章 宵鼓（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