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嘟着嘴，垂丧气：“那没希望了，他说除非我赢过他，他才准我跟着去。”

    谢戟：“云隐自会去跟她说，我多什么嘴。”

    “皇上怎么总这自断臂膀的事，西境军不是沈家的么？”谢夫人疑惑。

    “罢了，”沈老爷摇，“你看这红蓼，有无，随都可生，截取一枝条随便埋在土里，都能来，只因它生命力悍，不论外和环境如何变化，始终持本心。”

    这日沈荨午无事，去了谢家练武堂看谢思练武。

    谢夫人皱着眉：“西境北境本是一家，就算西境军现在不在谢家手里，但一旦西境事，咱们也不能独善其。”

    谢思和他大哥一样使一杆银枪，小小年纪已使得神化，一伏云枪法行云，缠勾锁刺挥洒自如，招式尽，一个腾飞跃，一记回枪惊空遏云，挑散一院落叶，枪杆一收，方才收势落地。

的，此际在廊灯的映照是幽暗的绛紫，细的叶在夜风中不断摇曳，仿若一刻就要被折断。

    谢戟冷笑，意有所指：“西境军是姓沈，可不姓萧。”

    第26章 红蓼寂（2）

    谢夫人瞧谢戟一脸沉的模样，忍不住骂：“谁又碍着你了？”

    沈荨面有难，“这可不行。”

    “咦？”谢夫人瞧着丈夫面上的表，奇：“你不是……”

    谢思拎着枪过来和沈荨一同坐在石阶上，问：“大嫂，你们什么时候去北境？”

    谢戟叹了一声，把昨晚宣王府的事说了，又：“云隐既向着她，我还能说什么？横竖现在也都是云隐当家，他心里有数就行，只望荨儿往后别负了云隐，负了咱们谢家便是。”

    沈荨笑：“怎么？不生气了？”

    谢思着石里的草，嗯了一声。

    次日清早谢瑾仍是寅时便起了，随着谢戟上朝去了，沈荨没去上朝，也没去校场，陪着谢夫人在正院里聊天。

    沈荨失笑，“在军中不论品阶，只论军职，你大哥是北境军主帅，我现自然听他的。”

    谢思大失所望，“你也要听大哥的？你不是比他品阶还么？”

    她想起三年前的初秋，她离开上京前往西境，祖父一路送她到郊外的澐渡，渡就生有一大片的红蓼，一簇簇的红在风里翻着轻浪，沈老爷拄着拐杖，喃喃：“五年前我在这里送走你爹娘，他们再未回来，可这红蓼一年年的，还是一般的茂盛，哎，秋波红蓼，夕照青芜岸，若有一日……”

    谢夫人愣了一愣，忙问，“那北境军呢？”

    “大概还有二十余日吧，要等冬祭过了才走。”沈荨说罢，见谢思一脸向往的表，笑问，“怎么，你想跟着去？”

    谢瑾侧躺在床帐，面对着墙，也不知睡没睡着。她揭开被，挨着床沿躺，睁着睛听那窗外呼啸而过的桀桀风声。

    沈荨轻叹一声，关了窗，熄灯烛，轻轻走到里间。

    沈荨拍手赞：“惊飞远映碧山去，一树梨落晚风，小鬼枪法练得很好啊！”

    “哎，神仙打架，只求别殃及凡人，”谢夫人瞅着谢戟，“刚荨儿在这里，你怎么没和她说？”

    沈荨问：“若有一日什么？”

    谢瑾叹：“我能生什么气？你有你的立场和苦衷，又怪不得你，你实在不想说就不说吧，只一条，别把我当猴耍，也别什么有害北境军的事。”

    沈荨妙语如珠，从西境风讲到军中趣事，直把谢夫人说的喜笑颜开，一直等谢戟朝回来，她才辞了公婆去了淡雪阁。

    谢戟摇，“北境军倒是暂不动。”

    谢戟一面换衣裳，一面：“今儿皇上上了朝，就说要缩减军费，西境线如今暂且平稳，要撤回四万兵到寄云关的梧州垦荒屯田。”

    “我明白了。”她笑，牵了拜别祖父，上了渡船。

    “正是啊！”谢戟拍着桌，“皇上也不知怎的，多半是听了那瑜昭仪的枕风，若是太后这回让了步，那形可就不太妙了。”

    谢瑾揽她，低声：“行了，别贫了，快睡吧。”

    谢思如捣蒜，“大哥说我年纪还小了些，不许我去，大嫂你带我去吧，我跟着你。”

    谢思挠了挠，眉飞笑：“我就说嘛，也只有大嫂会称赞我，若是大哥，准皱了眉，说哪哪儿不对，哪哪儿还需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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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荨笑：“你大哥也是为你好，枪法练得，以后上了阵才不怵。”

    “你真想去？”沈荨瞅着他。

    谢瑾翻了个，手臂围上来，把她往自己怀里了。

    沈荨也翻过去面向他，环住他的腰往他怀里钻，笑嘻嘻：“要把谢将军当猴耍，我也没这个本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