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她的颈窝，沉沉的，肩骨全是他的呼。

    最后一盏章台踏碎月华的走灯被取，周围一暗来，黑暗和清冷重新主宰了这个初冬的夜晚，淅沥的声中，最后一只浪的小船也远去，沈荨使了使力，没推开他，只得侧在他耳边低语，“好了，我真得走了。”

    谢瑾松开她，眸光凝视她许久，微微一笑，“好，那么明日见。”

    沈荨于次日午后赶回望龙关。

    崔宴刚接到谢家飞鸽传信过来的消息，朝廷关于炽军的诏令此刻还在路上，祈明月和穆清风都与崔宴一起等在中军大帐。

    “沈将军——”看到沈荨撩帐来，三人一同起。

    沈荨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谢瑾无恙，可能半日后会赶到，炽军的诏令应该也就到了，诏令来后崔军师照便是，有什么事两个时辰后来我帐里。”

    祈明月和穆清风默默行了一礼，先帐去了。

    沈荨疲惫地问崔宴，“这几日营里可有急需我此刻理的事？”

    崔宴摇，沈荨：“好，我先睡两个时辰。”

    崔宴沉默片刻，朝她行了一礼，“多谢沈将军。”

    沈荨漠然：“不用谢我，我其实没什么，这个结果，可以说是谢瑾自己争来的。只是炽军——”

    她顿了顿，稍稍加重了语气：“不再是以前的魑魅魍魉四路暗军了，崔军师最好认清自己立场，今后与炽军划清界限……懂我的意思么？”

    崔宴目中并无波澜，“懂。”

    “好，”沈荨不再多说，“对了，麻烦崔军师帮我两名亲卫。”

    崔宴应了，又问：“沈将军有何要求？”

    沈荨：“什么要求也没有，除了一——两个都要姑娘。”

    她了帐，一栽倒在塌上，挣扎着脱了外袍和靴，就此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沉，但并不安稳，梦境七八糟，醒来时人也仍旧很疲惫，但很多事，不能再拖了。

    崔宴选来的两个姑娘这时已在帐外等候，沈荨把两人叫来，略微问了几句，要两人分别去请崔宴和北境军的主要将领。

    大伙儿踩着时间中军大帐的时候，大帐烛火通明，北境一线的地图被挂在最显的位置，大帐角落的沙盘蒙布被揭开，沈荨端坐在上首，左右首往各摆了五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