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角抿开一丝笑，慢慢：“不改，就从黑龙堡开。”

    “好！”沈荨，“若是能一举拿黑龙堡，抢回来的粮草资，一切都归炽军所有，我绝不拿一分一毫，今后也是如此。谢统领，我不会派任何一支北境军队伍去支援你，你可想好了。”

    谢瑾朝她行了一礼，直起时注视她片刻，微微笑：“多谢沈将军给炽军这样一个机会，您放心，炽军的粮和军资，我们会自己一分一分抢过来——那我这便告退，炽军刚刚营，还有诸多杂务需要理。”

    谢瑾帐后，宋珩小声嘀咕一句，“这是要往死里啊……”

    沈荨冷冷看他一，宋珩还待要说，崔宴狠狠瞪他一，“闭上你的嘴，炽军统领都无意见，你瞎嚷嚷什么？”

    众人散了后，沈荨了中军大帐，上了往营地后方的沙地行去。

    望龙关大营约莫占地三四顷，依着山坳中起伏的地势，营帐都建在山地略，大营后方的低洼有一大片沙地，崔宴接到谢家关于炽军的消息后，便把这一片沙地圈了起来，作为炽军的营地。

    现沙地已搭起了稀稀落落的帐篷，还有一些正在搭建，中心空一大片作为练所用的小校场，此刻校场四周燃着熊熊的火把，中心的大火堆边，排着几列纵队，是刚刚营的一批炽兵。

    这些人上的衣服五八门，装扮也奇奇怪怪，但无一例外的，每个人上都有一沉默的鸷和桀骜，黑暗的天空队伍缓缓蜿蜒波动，如蛰伏徐动的毒蛇，是与沙地之上的营地中，铿锵肃穆的正式军队截然不同的一幽暗乖戾。

    火堆边有几名工匠正在忙碌着，一张张的青铜面从火炉中被夹抛里，不断发“嘶嘶”的声音，冒的烟气混着火光，那一片烟雾缭绕，火光腾腾，却又诡异地安静。

    冷却的青铜面从里拎后，扔到箩筐里。每一名炽兵在一边的吏目那登记后，便沉默着走过来半跪，由工匠为他们带上面，在脑后扣死。

    从此，他们被打上了鲜明的烙印，这沉重而的兽鬼面再也不能摘，提醒着他们不甚光彩的过去，不被认可的现在和需要竭力死拼才能获得尊重与光明的未来。

    风扬起沈荨的披风，她骑在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地的这群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分人的脸上已经覆上了面，除去上的衣饰，他们的个人特征基本隐去，一望去是千篇一律的狠乖张，像是从地狱里冒来的一群饿鬼猛兽。

    这也是皇帝此举的另一重期望。

    炽军一，鬼哭神嚎，风雷引动，他们将成为大宣历史上最毒辣凶戾的一支队伍，火烧过的地方，寸草不生，白骨堆枯，他们将是来自间的使者，在神州大地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这面，是炽军所有将士无声的宣誓与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