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西凉王当日已调拨了大军与樊军汇合，准备一举侵大宣，而他调拨在伍贡山附近的那西凉军也被统一征集，令作为先锋向寄云关发动一波攻势。乌桓的这三万西凉军在攻打寄云关时几乎全在冲锋和混战时被灭尽，成为后面杀过来的西樊大军的垫脚石，乌桓自觉心灰意冷，当夜便收拾了东西到北边，准备接了那名女一同逃亡，被我们埋伏在那名女周围的人一并拿住。”

    谢瑾说到此，停了一停，叹一声笑：“乌桓直接便承认了当年与太后合谋剿杀西境军骑兵一事，也答应我会带着这名女当面去与太后对质，只求事后放那名女一条生路。”

    沈荨听他说完，唏嘘不已。

    “这么说来，吴将军等人的冤屈也很快就能得到昭雪了，皇上当日答应过我，事落石之后会亲自祭奠这四万冤死的英魂。”

    她思忖着，沉，“西凉王和樊王会选寄云关为突破，一是前次与西凉之间的大战后，西境军还未完全恢复过来，而且西境线不比北境线，因为有事先的防备整条边境线上的防务都得很到位，攻打西境，对他们来说损失和代价最小……这次西境军在他们的力攻打几乎全军覆灭，退往大江南岸的分残兵恐怕也是心气涣散，如果能在两军决战前替吴将军等人沉冤昭雪，会极大地重振士气，不仅仅是残余的西境兵，其他军队的士兵也会因之受到鼓舞……”

    “嗯，”谢瑾，“皇上不会不明白这个理。”

    “所以说你的漂亮！”沈荨笑，凑过来往他上亲了一，“没有了太后的阻扰，炽军很快会获得正式的编制，谢统领，想必不久你脸上这面也可以摘了。”

    谢瑾不满，“说什么话？炽军得以获得正式编制，靠的是我们自己的拼杀——

    “是是是，”沈荨笑着他腮帮，“炽军到现在为止，累积的军功早已经能获得这个地位，只是因各原因，皇上和我都不得不压一压，今后不用再压了，不过谢瑾——”

    她笑容沉了来，语气也严肃起来，“我带着光明军走了，江北大地上的这些百姓，你要尽可能地看顾着他们，但同时也要保护好你们自己。”

    城墙上这会儿已经起了风，夜幕邃，但天际之上有星光在闪烁，天接阔野，静谧无垠。

    “自然，”谢瑾把后的披风牵过来，合拢覆盖住了怀里的她，“这还用你说？你记好你的承诺便是。”

    沈荨已经困得睁不开睛，半闭着问：“什么？”

    谢瑾贴着她的耳朵低低说了一句，她半真半假地握起拳去捶他肩膀，“怎么总惦记这个？”

    她这一捶轻飘飘地绵无力，很快那只拳便被人捉住，藏在了自己怀里。

    第69章 夜明（3）

    源沧江是横亘在大宣国土上划开西北与中腹之间的一条河，从昆山山脉起源，东到岐山山脉附近分为三支，其中一支支汇澐，环绕着大宣的都城上京。

    靠近昆山山脉的这一截上游，因地势靠北，极寒的天气江面不少地方都结了薄冰，天气晴朗的时候，薄冰会破开，一块块浮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