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在嘛！”她扶着方向盘大喊。

    “怎么了？”庄嵁疑惑。

    “回想想，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俞庄嵁苦笑着，“我爸和介伯伯一起被人暗算丢了命，你也事了，去玩一趟醒过来什么都没了……我都不记得之后那几年我是怎么过的。所以，现在我真的很兴，见到你，好像……我也突然活过来了。”

    介舒觉到他无端变得悲伤，就像在说一场醒来想起还会后怕的噩梦。

    介贯成朝副驾看了一，发现庄嵁歪在一边睡得正香，低声：“他怎么也来了？”

    “小予，你现在立刻带着证件开车来云山酒店，四十分钟之后我在后面的停车场等你。”介贯成将声音压得很低。

    距离并不远，但临近班峰，路上堵得厉害，介舒从原本所在的市中心一路挤到城郊，因并不熟练的驾驶技术开得手心冒汗，而玩累了的庄嵁在颠簸中打起了瞌睡。

    车停来，介舒解开安全带去查看庄嵁的况，除了姿势略扭曲，他好像只是比之前睡得更熟。

    接着捂住嘴蹲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泪顺着手背。

    “我们午去玩了，就是新开的那个……”

    介舒一时哽住，眉间发，垂着睛，好一会儿说不话。

    “你想问什么？”

    “好。”她扶着沙发靠背站起来，稳着步往卧室走。

    2

    介舒脑一时空白，太突突地。

    介舒从后视镜看了父亲一，见他脸上毫无笑意，便也跟着张起来：“去接人吗？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车还没停稳，介贯成就着急地握上了驾驶座的门把手，介舒拉车窗：“我来开就行，你往后坐。”

    介贯成没有回话，在后座低着不知忙活些什么。

    她双手叠在上：“俞叔还说其他的了么？”

    在沉默中开了一阵，副驾驶座的人突然开始挣扎，介舒闻声惊诧地扭过，发现庄嵁鼻被父亲用白布蒙住，半梦半醒间因外力压本能地反抗，不多久又没了动静，歪倒在门上。

    “爸，你要嘛？”介舒绕到父亲旁。

    他在后随问：“明天早饭吃黑布丁和炒行吗？”

    “晚再说，动作快一，除了证件什么都不用带，务必准时。”他似乎有些着急，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到事态不一般，便加快了速度。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当时特别，什么都想不起来，就问俞叔你到哪儿去了。他说……我们发生了车祸，你……你没能活成。”

    “嗯，死赖脸地上门去要钱这事，我不来，反正对我来说，她也就只是个不熟的人。”

    介舒喝了，把杯放。

    “上一个问题已经结束了，现在该到我问你了吧？”

    “去接我爸，不知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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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踩着约定时间到达目的地时，其父已然在路边等候。

    他坐回原位，又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国？凭你自己，签证和生活费都很困难吧？”

    “那天，”她忐忑地思考着措辞，“就……我们分开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有啊，那你回房睡吧，我也该睡了，明天再聊。”

    “什么事还需要证件啊？要去住宿吗？”介舒对父亲异常严肃的语气到奇怪。

    她走卧室，轻手关上门。

    1

    “好。”

    “行了，先走再说吧，”介贯成打断了介舒的复述，回张望了一圈，直接开门钻了后座，“去码，赶的。”

    2010年暑。

    黑暗中，她的左手突然被覆上，手心的温传导过来，他的声音就在肘边：“别再消失了行吗？我不想再过一次那日。”

    “别多问，以后再跟你解释，到一个转盘靠边停，我们换一辆车。”

    介贯成迅速打开车门去，一边促她车，一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庄嵁被安全带捆着，上悬在了门边。

    她咬牙关，轻颤着回手，轻咳一声：“我有困了，你早上没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