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有些不同。

    她本能地抗拒着不想向前走，尽第一视角的移动步伐不如她意，推开门也依旧是那辆旧车，但这一回他是个大活人，胳膊肘撑在驾驶座敞开的车窗上，用他那双舒展的明再随意不过地看着她，脸上挂着些许的不耐烦，像是已经等了她很久。

    她暗想早知如此，穿过走廊时就不该犹豫，否则何至于耽误这么多时间？只是从前屡屡看见他遭遇不幸，她便定自己为凶手，又觉得只要不把门打开，悲剧也就不会落定，说来这也算是一浸透着悔恨的自欺欺人之。

    兴许是因为被太重或环境陌生，她醒来时又浑麻痹，可因为她朦胧间看见庄嵁站在床边，便没以往那么惊恐，也没疑惑他为什么在房里，反倒觉得松了气，再没什么醒不过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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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舒真正醒来时才发现屋里本没人，门也关得很严实，门外有榨机运作的声音，还能闻到烤面包和煎黄油的香味。

    她换掉睡衣，把自己的衣和床铺都收拾好才开门去，没去厨房，而是径直去洗漱，顺带把凌晨擤鼻涕用的纸巾都冲了。

    俞庄嵁把早饭摆上餐桌，回便看见介舒把带来的包放在墙边，军绿派克外搭在包上，穿着外的黑衣黑，连袜都穿好了，除了睛有些浮，和她昨晚上来的时候差不多。

    看来是准备轻来轻去。

    他低手，没有看她，兀自坐，对着盘平静：“坐吃吧。”

    “好，谢谢。”

    对面的椅被拉开，叉过瓷盘，荷包像被一样被熟练地叠起，接着被她一吃掉。

    他划切清的动作随之一顿。

    一果，一块血，一果，半片面包。

    果，血，面包。

    很快就光了盘。

    这时他面前的盘里还有一大半东西。

    “够吗？”他抬，她已经把叉放在盘里，了张纸在嘴。

    “够了。”她又用旁边浅蓝的抹布了附近的桌面，靠到椅背上。

    他把刀叉摆在两边，没了胃，盯着她问：“什么事这么急呢？”

    介舒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没有，我不急，我只是……吃饭比较快。““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常常跟我说因为吃饭吃太久，自习迟到被班主任罚？”

    “你记得的事还真多，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介舒回忆，“事实证明，罚站没有罚钱有用——以前我在一家韩超打工，午休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迟到就会扣工资。一开始我经常被罚，因为去买吃的常会排队，自己带东西用微波炉加也要排队，后来我就开始直接吃冷菜或者面包，时间久了之后，我只要八分钟就能回岗，不过后遗症是经常胃疼。”

    玻璃杯上残留的果不觉落到杯底，她抬，发现俞庄嵁无言地注视着她，像尊会眨的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