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洗好了么？伤没事吧？”声音很近，几乎就贴在门上。

    俞庄嵁没急着回答，慢悠悠了周围的渍，把换来的衣服洗衣袋，又将发，半垂肩膀，扶着门框缓缓打开了门。

    伴随着过度净的气味，介舒对着他漉漉的睛沉默了片刻，接着意识到了浴室的异常——在这间狭小的浴室里，即便开了排气扇，刚洗完澡的气也不会散得这么快，而此刻门空气却如此澄净，完全没有澡的痕迹。

    她伸手探了探俞庄嵁的手指，全然不顾其躲闪，果不其然，冷得像冰。“没了？”她朝空中用力了鼻，“还是你用消毒洗澡？”

    回答她的是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

    “洁癖成这样，受了多大刺激？”她问完又心生悔意，生怕刺痛了他哪条未名的神经，引发一场绪的海啸。好在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也不回答，只是兀自抱胳膊取。不过那半的黑发和冻得白里透红的脸倒引发了介舒突如其来的刻怜惜。

    “东西符合你要求么？”他侧正与她肩，手臂却被一把环住，力度过大的支撑力差把他推得失去重心。因这突如其来的亲切关怀，他诧异地盯着她上的旋，空的那只手及时撑着门框保持住平衡。

    “我扶你过去，”她昂起，“庄嵁，其实……好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虽然你之前把我关起来的行为多少有些变态，但现在我受到你的善意了，不如我们都坦诚相待？”

    “善意？坦诚？”俞庄嵁任凭她像个看护一样扶着他往沙发的方向挪动，但对她的话持保留态度。

    “对，”介舒顺势和他一起落座，与之间只留了一指宽的距离，“打从你生，我们就认识了，多难看的样互相都见过，我知你小时候就对我很好，被欺负成那样还一直忍着……我都记得。”

    他仔细观察着介舒的动作，揣她此言的意图——那双乖顺合并的手，不知为何，令人想起小时候她为某无理的要求东拉西扯铺垫的景。

    “然后呢？”他环着手陷沙发里，极有耐心。

    “我真没想到你事到如今居然能放仇恨，先是因为我受了伤，和家里对着，然后又像以前一样照顾我。所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能到，就一定去，义不容辞。”

    俞庄嵁不自觉听得神，竟然真的开始思索要向她提什么要求。

    “不过，”她呼一，打断了他的思绪，张地绷着脸转向他，“我总躲在这里，像个寄生虫一样靠你接济，不太好。”

    “你想怎么样？”他坐直了，音量了一度，佯装的虚弱短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