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用力合上，介舒听见了也没回，自顾自走到窗边，推开了一玻璃。冷风瞬间钻她的袖、领，上臂也立时起了一层疙瘩，此前朦朦胧胧的睡意便随之消散一空。

    “小庄，”她木然地着风，“我刚才站在那外面的时候，其实不觉得悲伤，也没有震惊太久……仔细想想，如果真相如你所说，那一切可能反而都解释得通了。我名义上的妈妈那样对我，其实也算仁至义尽，算是解了我一个心结，至于我爸，即便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永远不会变。”

    “你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不觉得，俞叔那么忌惮我的存在，总不可能是因为我的个人能力吧？难不成我还能凭一己之力卷土重蹈我爸的覆辙？”她摇了摇，“他肯定也知我的现状，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动机……单纯的报复嘛……我个人认为他没必要这样。你觉得呢？”

    这可能俞庄嵁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直觉背后过于复杂的牵扯会彻底搅目前的生活，因此没有摊开来讲过，但介舒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理由再遮掩，其实他早就知会有这一天：“我猜，你的存在本对他来说就是一风险，或许因为他不信任你，也或许因为他不信任我，不然就是……除了他还有人在找你。”

    “他不信任你？”

    “说得难听，他接手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个太复杂的人了，设地地想一，如果我领养了前雇主的大龄遗孤，碰巧又接手了前雇主的生意……”

    “应该会担心自己被记恨在心，甚至被取代吧？可如果是这样，他当初嘛还领养你？”

    “那个时候他也才刚起步，领养我其实能帮助他树立一形象，很多我爸的老朋友都觉得他仗义，因此获得的便利自然不用讲，而且回去了我才知，我爸其实给我留了不少遗产，之后多少有些了他的袋。”

    听着俞庄嵁畅的分析，佐以他毫无波动的神，介舒一时没缓过神来，之前在她看来还算幸运的富人境况，背后竟然是暗汹涌。

    “你什么时候回过味来的？”

    他活动着指关节，舒一气，如释重负：“他来领养我的那一天。”

    “那这么多年……”

    “我一直在准备。”

    “准备独立？”

    “准备走到他的位置，拿回我爸的资源，不过现在我改计划了。”

    “改成什么了？改邪归正，金盆洗手？”

    他注视着窗边背光的人影，音量不不低，正好够她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