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豫正要抬脚回去拿衣服，又被这话堵上，便识相：“那好，有什么事不清楚就问我。”

    俞庄嵁，背上包，关了门，回看见电梯键已经被季归豫亮。

    在一旁陪着等电梯上来时，季归豫又小心探问：“庄嵁，这回……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俞庄嵁低在手机上打着字，不转看他便答：“没有。”

    大段的尴尬沉默，直到电梯门打开。

    “庄嵁，对不起啊，你知的……我真的不想害你。”

    俞庄嵁走电梯，转过来：“你没错什么，这次是我把你们卷来，应该歉的是我。”

    看着门要关上，季归豫赶用手挡住：“那我们……这事儿算翻篇了么？”

    轿厢的人：“不用在意。”

    电梯发警示音，俞庄嵁楼层键，示意季归豫收手，后者只得看着电梯门合上。

    电梯里的人看不见了，季归豫不祥的觉却愈发烈——他明白，节再轻，说穿了也还是背叛，俞庄嵁这样谨慎的人，恐怕很难再把他当朋友了。

    3

    古图书馆飘着陈书旧墨的腐味，雾天，时间尚早，狭的木框窗透的微弱光线全然不足以照亮昏暗的大厅，阅览区与书架间的明暗形成烈对比，条木桌上亮着一排台灯，桌两侧零星间隔坐着低自习的学生，包括坐在最角落的俞庄嵁。

    电脑分屏一侧是文献，一侧是案例，键盘边的草稿纸上密密麻麻，他握着笔一刻不停。

    再抬起时已经是午两，周围人来人往已经换了一批人，原本空着的座位也都被占了。俞庄嵁后颈，卷了支烟，拿起外和打火机起向外面走，准备支烟后继续——他需要这样专注地些事来转移注意力，以免沉湎于某些负面绪，无谓地浪费时间。

    他从消防通尽推门而，外面在雪珠，冬风扑面，他背着风在垃圾桶旁边上烟，吐的白烟瞬间就被风散，让人无端觉得虚无。旁边有条空着的椅，但他没坐，只站在那儿盯着攀满砖墙外的枯枝条神。此前，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从凌晨睁开始，他脑一闲来就在那儿构思邮件容，从称谓开始，也一直卡在称谓那儿。

    “致介舒？”——奇怪。

    “To 介舒？”——幼稚。

    “亲的介舒？”——恶心！

    想来想去，他自己觉得磨叽极了，潦草几把烟完，丢了烟，即刻起步准备回去学习。

    不速之客却踩着来了。

    关宜同正在消防门靠墙站着玩手机，像是已经等了他一会儿，见他回来便收起手机迎上来。

    “怎么，你们今天商量好了找我？”

    “你给我打的那通电话……是什么况？”

    “没什么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