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尽快过来。”

    两安静，他没挂电话。

    “好，”介舒握着听筒，意识到他记了之前座机上的来电显示，“我没走。”

    “你现在在哪里？”

    她先一步挂了电话，不知是因为台风过境确实太冷，还是因为编故事使人心虚，又或是因为前路未仆令她害怕，她全抑制不住地发抖。

    “哦……”她本来想借着让他小心开车的名义挂电话。

    介舒连忙摇：“真不用，我就一不小心摔伤了。”

    “麻烦你了……”

    “……能不挂吗？”

    “不麻烦。”

    他就是不挂电话。

    呼都放慢，这时他才听到自己心如擂鼓，手都发颤。

    “没事，我自己在这儿也无聊。”他又给介舒倒了杯。

    “我上过来，你不要走！”

    第四十八章

    “谢谢啊大哥。”介舒放听筒，对值班保安。

    “我是介舒。”

    值班室的座机响了，保安没动，只：“应该是你家里人的电话？”

    所幸他没有追问太多。

    “喂……庄嵁？”熟悉的声音，在喧闹的雨声里。

    “这个天不太好打车吧？”

    介舒看了一不远的灯牌：“歧鹤镇公首末站。”

    保安似信非信，也不好多说，从屉里拿了件能反光的黄绿制服递过去：“你先披披，家里人过来远不？”

    “庄嵁，这是公用电话……”介舒对着保安大叔抱歉地了，对方赶冲她摇手表示不要。

    像是得到了理想的答案，他不自觉地无措，听到自己像答录机一样回答：“我知。”不知哪儿来的笃定。

    那边犹豫了一，他暗自着急。

    介舒了声谢，闲聊了两句，保安便又继续对着手机看连续剧。

    “是我，我在路上了。”

    “啊？”

    “我喝了酒，打车来的。”

    对话仍在行，她来不及想这么多，照计划继续：“我……我迷路了，你能来接我吗？最好快一，我担心……”

在此时此刻，同一个天气的声音。

    没等她开，那又喃喃：“我没在梦吧？我更怕这是在梦。”

    “我怕你跑了。”

    她知庄嵁见过些风浪，比同龄人稳重成熟是正常的，可现在的状况从他的角度就是见鬼啊！这反应实在过度镇静。

    她一愣，正想佯装无事反驳说“这天气能往哪儿跑”。

    “对，”俞庄嵁看了一租车司机的后脑勺，“加了八倍车费。”

    不知这是在问她，还是在自言自语。

    他盯着窗上被路灯映亮的雨珠，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好似面对一只易被惊飞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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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铃铃——”

    电波两端微妙地僵持着。

    这样听起来淡定的回答乎意料，倒是让那的介舒有些慌神。

    突然的降温令保安大叔重新披上了军大衣，他见她全都淋，短袖被划破，布鞋上全是泥，胳膊上、上似乎还有伤，便小心翼翼追问：“真不需要帮你报警吗？”

    介舒接起电话，一听还真是。

    “远的，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介舒接衣服，披在上。

    介舒注意到偷听动作过于明显的保安大叔，尴尬低声：“你在开车吗？”

    “好，我等你过来。”

    他脑中一片空白，回答却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