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到餐厅，她依旧背对他坐着，利回答：“拆开来，不行吗？”

    整间浴室充斥着她潦草的使用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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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庄嵁太久没睡觉，自己毫无胃，稍微吃了几菜就起去沙发边上帮她修手机。

    ……彩……吗？

    来信的是个没有存储的号码，这手机里只存了他和陈辛觉的号码。

    2

    他无奈地嗤笑一声，死当活医，试图将件装回原位。

    他不想这样。

    好不容易组装到看起来像个完整的手机了，开机之后屏幕上还是布着紫绿相间的雪。屏已经达到碰左边闪右边的程度，他可以料想到，换个屏的价钱估计还不如直接买个新的。

    “驴。”

    【彩吗？】

    隔了五六秒才收到回复：“这儿。”她只张了张嘴，一动不动。

    不过，她看起来忧心忡忡又有些愠怒，气氛不太对劲。

    “你想吃什么？”他把蔬菜归到一边，打开速冻门。

    如果他直接云淡风轻地问她这个人是谁，她会怎么回答呢？他忍不住想。

    手机开了静音，消息显示也没有隐藏，他一就看见了消息的容。

    三菜摆来，千呼万唤才把祖宗请上了桌。

    他正想想那埋吃饭的人汇报修理况，屏幕上却突然一条短信。

    更何况，如果要让对方知这个号码，首先要从这里向外联络。

    他一边切菜一边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儿，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低气压的来源。是因为他失联的那段时间？不至于吧，他一有空就给她回了好几通电话，只是她没接。还是因为她的手机掉里坏了？可她一向心大的很，不是会为这琐碎而烦恼的人。

    他看了一电视屏幕上浮动的光标，心里明白这不是在说电影。

    他漱净泡沫，视线停在架上介舒的牙刷——牙膏没有冲净，刷底还留了一小块膏。他忍不住拿来用冲洗了一番，确认刷上彻底没有牙膏为止。

    也就是说，这是一串介舒能背来的号码，而且是她主动联系的对方。

    这条消息又不像是普通的误发，也不像是对话的开，倒像是之前已经有过。

    值得注意的是，那个台风过境的夜晚，她确实现在了歧鹤镇附近——那是俞屹冬的老宅所在地，如果她不是真的被俞屹冬拘禁，那必然是有人在背后向她提供信息，否则她怎么会知那居所？但那次她坦白的时候其实还是很糊其辞，承认了一些谎言，又调了一些事，比如：她被人关起来了，这一她说得很确然，他相信这是真的。

    但他暂时只想到这两，不如一会儿吃完饭先试着帮她把手机修了。

    时至今日，世界上没有别人比他们对彼此更在意了吧？他愿意如此相信。

    除了牙刷，还有地上的发，龙上的渍，团在一边的巾，横倒又没有关盖的洗面，因为夹着风机电线而无法完全闭合的屉……

    他轻咳一声，开：“你手机在哪儿？”

    他喜她变得随意，像小时候一样糙，他很开心看见她堪堪归来。

    他翻找速冻制品的动作一顿，犹豫片刻，拿了袋鳕鱼来。

    “……这是被泡的？”他拿起那有明显撞击痕迹的机，扭望向桌边的人。

    那么，如果她被限制自由这件事是真实的，俞屹冬为什么要关她？只是为了让她远离自己吗？这说不通。因为俞屹冬事一定比这彻底，如果不是让她彻底消失，那也不可能让她有去吃碗粉的自由。而且，他记得住院的时候，俞屹冬的反应分明是笃信介舒已经不在这世界上，因而担心的话语里总是透着一松了气的余裕。

    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好事——他记得当时在英国的那间公寓里，她谨慎地用了他的浴室，并仔细清理掉了所有使用痕迹，把他当陌生人，有些畏惧，想保持距离，好像上就要离开，只是偶然路过一样。

    走浴室，俞庄嵁径直了厨房，而介舒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影一声不吭，给他留一个静止的后脑勺。路过客厅时他看了一屏幕，播的片是吕克贝松的《别惹我》。

    她或许会坦陈，把已经被他意识到的问题解释清楚，那样一切都会清晰。可如果她确实有事不能让他知呢？他可以想象到她费心自圆其说的样，而且他害怕问会让她逃跑，这显得他不够信任她，那也就和他之前的承诺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