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的廖初走来。

    余渝回，冲他了个嘴型：

    “阿姨~”

    廖初了眉心，从沙发后面亲了亲果果的发心，“好，不要阿姨。”

    “不要阿姨！”小姑娘忽然哭起来，“会被丢掉的！”

    余渝一愣，“不会呀，舅舅这么果果……”

    话音未落，却见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

    她几乎是上气不接气地说：

    “呜呜，以前，以前妈妈也是这么说的，然后她不舒服，就找阿姨……后来，后来她就了好多，不动了……我不要舅舅也去天上，我不想当没有人要的小孩！”

    在她的心里，阿姨这个词俨然已经跟死亡画上等号。

    只要找阿姨照顾自己，那么妈妈和舅舅就会死掉！

    余渝和廖初都愣了。

    这些细节，他们真的不知。

    余渝自不必说。

    就连廖初，接到医院的电话赶到时，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停尸房。

    生老病死对医院的人而言，不过日常，他们对此早已麻木。

    或许曾有人注意到徘徊在病房外的小小影，也或者没有。

    但无论如何，对他们来说，这对母女也不过是匆匆过客。

    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

    至于派所的人，他们到达时，一切也都结束了。

    他们能的，只有给死者家属打电话，顺便领走那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没人知，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那个死死搂着破旧玩偶的幼童，是如何度过的。

    廖初一颗心都快碎了。

    他把果果抱在怀里，反复说着对不起。

    小姑娘死死搂住他的脖，哭到打嗝。

    “舅舅，舅舅不会扔果果的，对不对？”

    我们拉过勾的。

    廖初蹭了蹭她漉漉的小脸儿，“对，舅舅会陪着果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