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儿娘盯着他看了会儿，就信了。

    在她心里，国叔就是有本事的人。

    村里好多人都是他带到大城市来的。

    大家挣了钱，盖了房，日可了！

    既然国叔都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

    枣儿娘抓抓糟糟的发，拍拍正贪婪地翻看画册的枣儿，又指了指外面街上，背着书包的学生们。

    她一边比划一边说：“上学！你以后上学！学本事，挣大钱，吃儿！”

    枣儿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摇。

    她不想去上学。

    上学就见不到娘和那些叔叔伯伯了。

    枣儿娘急了，急得两条胳膊舞，抬手往她上拍了一把。

    黑瘦的女人嘴抿得的，又黑又亮的底，仿佛烧着一团火。

    她张嘴，挤两个字：

    “上学！”

    上了学，有息！

    吃儿！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能每天吃，就是梦才有的神仙日。

    枣儿被打得一个趔趄。

    小姑娘踉跄两步，站稳了。

    她摸着，瘪了瘪嘴，有疼。

    有想哭。

    可她不敢哭。

    因为枣儿娘好像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上学！”枣儿娘再次重复着，急得涨红了脸，结结，“好男人，不挨打！”

    挣钱，找个好男人，不用像她似的挨打！

    刘国一直很疼枣儿，可这回，他也没制止枣儿娘。

    为啥来大城市？

    这里有学上！

    有给聋哑孩的学上！

    要想有息，必须得上学。

    孩不上学，简直不识好歹，该打。

    枣儿鼻，张了张嘴，红着眶。

    “阿~”

    上学！

    枣儿娘满意了。

    她咧开嘴笑起来，又把枣儿搂在怀里使劲搓几，然后娘儿俩又好了，脑袋挨着脑袋，挤在窗边看画本。

    真好看！

    第114章 枣儿

    茶店的墙面，两个人刷一遍至少得一天。

    正好晚上彻底晾，第二天早上再刷次一遍。

    傍晚放学回家的果果又认识了一个小。

    她拉着余渝，跟枣儿蹲在地上抓石玩。

    这是她新学的游戏。

    可没想到，常年跟着大人们辗转于各个工地窝棚的枣儿，对石仿佛有天生的掌控力。

    她玩起这个游戏来，简直厉害得要命！

    果果满脸崇拜：

    好厉害呀。

    枣儿黑红的脸上沁兴奋的红光，底泛着愉快。

    我有朋友啦！

    真好！

    每结束一次，余渝就用彩粉笔在地上划一。

    等四次结束，他先了这个字，又打开画本，让枣儿看上面的蓝天，最后指了指烈焰般铺满了火红晚霞的天空，极其缓慢地着型：

    “t~i~an，天~”

    枣儿歪看着地上的字，再看看画本，最后仰。

    的穹窿中，似乎有熊熊火焰燃烧，肆无忌惮地洒向大地，将她整个人都染成晚霞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