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嗯”了一声，却又没声没响地坐了，不知在想什么。

    木叶依旧好整以暇地微笑着，茴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恼：“明明方才说的是十二娘，偏又编派我！十二娘真的就甘心嫁给舒王继妃么？”

    茴香却一跺脚，又着急起来：“公主给十一娘订的可是贞元第一公，十二娘怎么还能坐得住啊！”

    亲事？木叶的心登时如同被细细的绣线悬在了空中，不由得皱了皱眉：“是谁？”

    这样的月黑风夜，最适合——梁上君。

    想了一想，又问：“这事当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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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是呀，而且，听说那位舒王妃殁了之后，还订过一回亲，可那位小娘还没过门呢，也病殁了，还说他有个侍妾投自尽的，所以外都说舒王是个妨妻亲王！”

    嘴上这么问了，其实安城里的公王孙她并不认得，便是听说的也不多。

    “怎么不真，婢方才就站在公主后递茶，听得一清二楚！”

    茴香说得不错，舒王已经有二十五六岁了，曾替皇帝陛带兵打仗，在军中生活过许多年，现如今还挂着扬州大都督的职。据说他几年前在战场上受了伤，以致于脚有些不便，皇上都是特许他坐肩舆的。

    至于先那位舒王妃，她倒是不知怎么回事。木叶的好奇心被激起，问：“中邪疯？”

    茴香的脸登时红成了大婚时讨彩的一个涂朱的喜，咬牙：“我宁可以后个小厮，也不侍妾！”

    木叶换好便于行动的窄袖衣裳溜她的西院，照白日里踩过的路线，轻车熟路地摸到一低矮的院墙，轻轻跃起，落，顺利翻了东院，隐藏在一片不知名的木丛里。

    是了，广陵郡王是太殿的，年方一十五，据说相貌十分俊，又十分聪颖悟，皇帝陛都十分喜他，隔三差五便召去里伴驾的，坊间便有了个“贞元第一公”的诨名，自是良。

    一团乌云缓缓遮蔽了半枚弦月，公主府后园里壮的垂柳和嶙峋的假山都如兽一般蹲踞在黑暗中，仿佛在等待夜行的猎。

    “这……”茴香一时语，撅起嘴咕哝：“可外都说舒王是瘸，他年纪又有咱们十二娘两个大，还是个武夫，嫁过去还只能算继妃。而且听说……听说前那个舒王妃是中邪疯了，自己拿腰带去悬梁自尽的，多吓人……”

    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趁着夜悄悄去见一见她那

    木叶有好笑地看向她：“不然呢？我去大闹母亲的寿宴，或者求姊姊把她的如意郎君让给我么？”

    木叶的目光缓缓划过桌上那一钧窑白瓷茶杯——杯有个细小瑕疵，算不得上品。送到她这里来的所有东西都是姊姊挑剩的，男人也是。她抬望向茴香：“甘不甘心，也不是你我说得算的，母亲不是都已经商定了么。不过愿不愿意，嫁不嫁，总得叫我知舒王究竟是个什么样吧！”

主给十一娘、十二娘订了亲事！”

    “公主给十一娘订的是广陵郡王，十二娘是舒王，已经换过庚帖只待聘了！”

    舒王。她是知这个人的，并不是驼背秃，也不是七老八十，于是心轻轻地放了去，看来母亲也未十分苛待她。

    木叶看着茴香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她：“你这么气急败坏，难是想等我嫁了个好的，你到时候好去给他侍妾？”

    第二章 借块宵禁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