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是友尚不可知，这旧要从何叙起？”

    那人在面纱轻轻掩一笑：“说得好，是敌是友的确不分明。今日或许是敌人，但明日，谁又能说不会成为朋友呢？”

    清风徐来，帘幕微动，室仿佛淌着一说不清不明的意味，让人觉得难受。

    木叶不想同她说这些，转向正题：“韦姑姑从前很的人是我三伯父，对么？”

    “的确。”

    “那么她是为什么执意离开安，定居扬州的？”

    “这一段她果然没同人提起过，”那人嗤笑：“不过量她也不敢四胡说。她离开安，是因为在安她已经待不去，她拒绝了一个她没能力拒绝的人……”

    她虽然是教坊中人，但能得魁娘的誉，已是一时翘楚，熟识的权贵自然不会少。况且同她相的人是大元帅郭仪最重的三郭晞，谁有这么大的权力？

    木叶想到上次李淳带来的那个老侍医，若说她行止之间同谁相像，难他说的是韦姑姑？

    那老侍医是东的人，连郭晞如今的份，叫他来看一看都是东的面，恐怕只有皇族才能接到吧？她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低声惊呼：“是皇帝陛？”

    “彼时他还是太。”

    当时的太殿，看中了郭家教坊的一个侍妾，郭晞肯不肯忍痛割尚未可知，这侍妾曾名动一时，偏偏有些傲气，说什么也不从。

    可即使是太，也不能随意霸占臣的女人。若她不从，郭晞又不肯，太也无法，毕竟朝廷仰仗郭家的地方也不少，她母亲升平公主同郭暧吵架闹到先帝德宗面前，德宗也不曾责罚郭家的弟，反倒命公主低认错。

    她明明可以躲在汾府了此一生，又为何非得背井离乡，一个人躲到异乡去？

    “她既然不愿东，又怎的必须离开郭家？”

    “因为另一个女人，她的堂妹，曾经同她一起沦落教坊的，也算是患难妹！”那人微微冷笑，似乎有些不齿：“那个女人为了攀龙附凤飞上枝，不惜同陛里应外合，毁人清白，使她怀上皇嗣。之后又构陷韦桃卓，使她惨遭胎，命悬一线。你若是韦桃卓，可还有颜面再待在郭家？”

    以她多年来相中对韦姑姑的了解，木叶知这些都是真的。

    桃卓的过往甚是惨痛，幼年遭遇变，家破人亡，受尽**被卖教坊，大后好不容易遇见相之人却不能厮守。后来的故事更是雪上加霜，以致于她明明忘不掉，却提都不愿意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