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父亲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王先生居功至伟。”

    念云：“一句话，卿何事？圣上要借这些琐事闹，那是他的家国天，他自闹去，咱们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了。”

    念云拍开他的脸：“咦，你们安的男最是没理，我只说叫你去瞧瞧蕙娘，你一时不乐意了就要灭妻，还问我有什么好？”

    “哦？”念云十分诧异，昨日李诵受的动不小，怎么忽然变卦了？

    念云不知朝堂上事，李淳又一一为她解释来。

    李淳忙伸手去拦：“哎，卧榻那么宽敞，我不介意跟你共享……”

    后来裴延龄又说咸有陂泽数百顷，可牧厩。圣上使有司察看，也属虚乌有，不过是数亩芦苇地而已。圣上却没有责罚他，反而训斥了几个弹劾他的人。

    李淳仍旧有些闷闷不乐的，“圣上如今是越发……唉！裴延龄那个老狗，欺瞒上，诡言邀，圣上竟也不理，可是老糊涂了么！”

    李淳叹一气，“王先生说得对，父亲居太之位，除了为黎民苍生之外，不应忘记，上还有天。”

    好险！

    念云白他一：“我介意啊！”

    念云叹：“果然王先生是个人才，我如今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心里何尝不清楚谁是谁非，只是他们那些耿直忠正的老臣，死活不肯叫圣上顺心，一定要圣上听他们的主张。最要的事，你看圣上可有什么表示？无非拣几件不要的由打骂狗罢了。”

    见着天已晚，灯的小太监都快来了，念云问：“我听见说蕙娘似乎又不利呢，你去瞧瞧罢？”

    李淳拉她坐，“没那么简单。此事虽然利国利民，但若皇上疑心东收买人心，该当何罪？”

    李淳却不依不饶，凑到她面前来：“你这女人，怎的就这样急着把自家夫君往外推？非着我得个妾灭妻的罪名，于你有什么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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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淳叹服：“你瞧瞧，你瞧瞧，我如今真舍不得离开宜秋了！”

    “你说什么？”李淳蹙眉。

    李淳低想了想，念云说的的确有几分理，圣上明君也累了，怕是在闹脾气。

    原来是昨晚去同那位太太傅王先生商议之后改变了主意。但念云不甚明白：“天难不愿意把国家治理好么，天脚这事，也说不得？”

    人人都知所谓的欠负钱都是贫人无力偿还的，欠了多年了，本收不回来。朝廷若制收钱，必然会闹得那些老百姓家破人亡、民不聊生。

    但是圣上信了裴延龄，反怪陆丞相。

    念云只好不同他说了，反正那不知真病假病的又不是她。

    自古不是圣心难测，而是没有几个人真正敢拿圣上来一个期的换位思考揣他心里在想什么。

    李淳拦住她不放，“夫人往后自会习惯……”

李淳沉默了一瞬：“父亲并未递折上去。”

    念云：“话不是这么说的么，女人家生养都是九死一生，便是稳当，也要多留意。”

    要是他们有意在主面前多说几句坏话，原本舒王和东之争就已经成为皇上的心结，更何况三人成虎？

    李淳：“梁侍医都说了她胎象稳得很，我去什么！”

    念云想一想，“圣上倒还不至于老糊涂，只怕你是年轻得糊涂。”

    先是陆丞相上书陈明备边六弊，圣上就未置可否。后来又闹诸州欠负钱的事，要别置欠负耗剩季库。

    念云无奈。她还得在东混去，她没胆直接把李淳轰去，只好继续抱着被去睡罗汉床。

    看他没有走的意思，念云只好吩咐小厨房备晚膳，留他一起用了饭。

    李淳索耍赖：“我喜这张卧榻，昨夜闻着这里的果香我睡得极好，我不去别。”

    念云笑一笑：“郡王可是亲答应愿意等到我心甘愿的时候，怎的竟尔反尔么？”

    李淳没好气：“我又不是侍医，看了能怎样！”

    “那我们如今要怎么办才好？”

    念云安抚他：“罢了，都是我考虑得不周全。里的事咱们虽然不过来，可是东的府现在不是由我掌了么，尚可徐徐图之。再不济，我什么只以郭家的名义，打我哥哥的旗号，他们总不好再说什么。”

    念云悚然而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五坊使所涉及的人事，都是廷有有脸的人，日日伺候在皇上、诸妃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