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推了推玉竹，这两个素日最伶俐的竟都期期艾艾不能答，最后说了一句：“绿萝在外面，她有事要回禀姑娘。”

    念云蹙眉：“今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鬼鬼祟祟的。叫绿萝来！”

    绿萝走来，捧了一碗茶递到念云面前。

    念云接过茶，目光咄咄盯着绿萝：“有什么事，别一个两个都在这里拐弯抹角，直说！”

    绿萝看了茴香一，：“昨儿夜里，郡王纳了一个舞姬。”

    念云噗的一茶直接到了绿萝上。

    几个丫鬟手忙脚地收拾了，念云才缓过神来：“怎么回事？”

    绿萝：“婢已经打听过了，昨儿晚上郡王从崇文殿来往咱们这边走，才走到坊边上那空地，见几个舞姬在排新舞，便站着看了一会儿，那领舞的舞姬同郡王说了几句话，郡王便带她一起折返了崇文殿。”

    这倒也有些本事，几句话便将李淳哄上了卧榻！

    “那舞姬，叫什么名字？”

    绿萝：“听说是个胡人同中原人的私生儿，叫作冒云珠，后来为了避十一娘的讳，改成了冒兰珠。”

    念云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却听得外面又有人报：“郡夫人，蕙娘和丁香来给郡夫人问安了。”

    这两个人问安一向没什么准，今儿倒是来得齐整，可见消息也很是灵通，都是来看她笑话的，看看专了两年的郡夫人一朝跌落云端是个什么模样。

    茴香在妆盒里取了一支镶红宝石的华贵步摇，在她发髻上比了比，又问：“十一娘，可要换衣裳？”

    念云缓缓摇：“不必刻意，就这一吧，还昨儿那副簪就是了。”

    待收拾妥当，走去见那两个妾侍，问过安，那蕙娘果然满脸涵地盯着她看。

    念云只是随意同她们寒暄，也不提纳妾的事。

    最后蕙娘沉不住气了，问：“蕙娘听说郡王昨儿纳了一位，是歌舞坊的人，契也在咱们府，算起来也是咱们的妹了，不知夫人安排她住哪里？”

    “住哪里？”念云将手边的茶碗端起来，撇一撇浮沫，缓缓啜了一小，闲闲：“是不是妹，也得郡王说得算，我急着搬动她算是个什么意思？”

    蕙娘见她如此镇定，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笑：“夫人考虑得是。我们两个方才来的时候，见她在宜秋前的圃那儿跪着呢，想是心里惶恐，来拜见夫人，却又无名无分的，只好远远跪着请夫人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