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疼痛辽远而空旷,像千里之外的荒野中猛然掉落一颗陨石,狠狠冲击在地面,但因为距离遥远,这疼痛不够锐利,不够烈,却足以让她呼
一滞。
她在那个瞬间忍不住泪满面。
李淳用最简洁的语言,尽量平淡地说了宣政殿里发生的事,一面温柔地挲手中的木牌,像是在亲昵地抚摸幼弟的肩膀。
“是我私底命人同源儿联系,教他以东
利益为重,演了这样壮烈决绝的一
戏。”
念云握住他冰冷的手,轻声安抚他。
“源儿,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六皇,你始终都是我的二弟,是东
里靠着泡桐树读书的儒雅少年。”
他叹一气,“我已经站在了这条路上,所有人都容不得我不再继续前行。该通往那条至
无上的光明大
,还是通向幽暗的死亡,我都必须义无反顾地走
去,并稳稳地踩着战友的血
和白骨。”
念云自他手中接过李源的牌位,郑而重之地摆在了姊姊的牌位旁边,添香,磕。
“淳,我会陪你一起走去。”
“念云。”
她抬起,正撞
李淳黑沉沉的眸
里,那眸中暗
汹涌,如同一个黑暗的漩涡,正酝酿着某
令人胆战心惊却又无法抵挡的东西。
他仿佛有话想对她说,可是,当她认认真真准备听他说的时候,他却又忽然低去,“无事,这次源儿
事,圣上心里的天平只怕该向着父亲这边了,难保会有些人狗急
墙,你也当心些,莫要随便
去。”
念云应了,但隐隐
觉到他想说的远不止这些,却不知为什么又没有说
来。
夜沉。这一年的冬天,天气冷得不寻常,细碎的雪
纷纷落落地飘着,寒气透骨。
今夜没有那六对大红的灯笼,无论是李淳,还是太,都没有心
去
会那红灯笼所带来的喜庆与
闹。甚至,很
一段时间也许都不会有红灯笼挂起来罢。
李淳跪在两块牌位前,维持着一个忏悔的姿态已经很久,木雕一般。屋里也没有灯,只看见香炉中隐隐的明灭,檀香的气息笼罩
一片空灵的肃穆。
“淳……”
他没有动,却低声:“今晚崇文殿议事,你也一同去罢。”
略用了几晚膳,两人都吃不
,便直接去了崇文殿。
书房里已有数人在等候,除了厚和韦宗仁几个年轻官员以外,王先生却也在,彼此起
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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